东野寻的心里有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一个被亲情所伤;另一个被友情所伤。

这是此生再也无法修补的创伤,空洞,阴冷,彻心彻肺的疼。

沉默很久,他都没说话,只觉喉咙干涩发痒,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地说:“云珠,我曾经被绑架过,差点被撕票。”

这样的事,他就如此无关痛痒地说出来,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

谷小满停下动作,抬眼盯着他,冰冷专注。

俩人在大雨中,无声对视。

东野寻迟迟不语。

“然后呢?”她哑声问。

东野寻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眼前浮现出从前的一幕幕。

昔日,他和解雪源几乎形影不离。

解雪源像亲哥哥一样照顾他,他待解雪源也像亲哥哥。

可能亲情缺失,让他越发渴望温情。遇到解雪源就像在海上挣扎良久,抓住的那根稻草。

他没办法拒绝。

有一天,他们踢完球,满头大汗地躺在草坪上,仰望着蓝天白云。

解雪源兴致来临,猛地坐起身,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发誓,这辈子小寻就是我亲弟弟,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他不受到伤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誓言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东野寻感动而震撼。

兴许被他感染,也对着他很认真地说了句:“源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解雪源玩世不恭道:“我杀人,你帮着毁尸灭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