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他的脑袋按在蓄满水的桶里,东野寻喘不过气来,憋气憋得头部发胀,像要爆开,胸腔像压着一块重石,呼吸都被夺走了。

他意识到自己走不出了,他要死了。

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女孩。

顷刻间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他极尽窒息,想张嘴吸取氧气,却灌了两大口水,项链随着水划过喉咙,划破了食道,一路划到胃里。

剧痛袭来,他陷入昏迷前,有人破门而入。

他恍恍惚惚看到了很多人,解东洋朝着他冲过来。

后来,救护车上,他被唤醒。

全身没有不痛的地方,解东洋正紧蹙着眉结,一声一声呼唤他。

如果可以,那一刻,东野寻很想笑,只是他太疼了,实在笑不出来。

有点讽刺,有点诙谐。

解东洋不确定他是否能活下来,上救护车前还是给东野文清去了个电话,通知她直接赶去医院。

……

如果说解雪源把他推出去,只是因为自私和胆小,除了震惊和失望,也不会令他感到绝望和心痛。

真正令他感受到绝望,被蚀骨的冷意摧垮的原因,不过是解雪源是背后的主谋。

那年开春,春暖花开的四月。

他有了北上的念头,并且告诉了解雪源,“源哥,我要回去了。我必须回去。”

他皱着眉笑:“我放不下她,每天都在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