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能愣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谷小满。

谷小满红了眼圈,嗓音低低地说:“你别忘了,差点死了的那个人是你,你所遭的罪和承受的那些痛苦,以及你现在的样子,是谁害得?”

“没什么,”东野寻抓着她的手,在手心里写。

谷小满手心痒,不受控制地收拢手指握紧。

东野寻改用纸和笔,“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心里就特别不踏实,没着没落的,感觉什么也抓不着。总觉得往前是悬崖,往后是深渊。”

谷小满双眼里泛着水意,满腹怒火生生地憋着。

憋屈的火在胸腔里烈烈燃烧着,烧得她嗓子眼发干,眼眶红的像能滴出血来。

那种无从宣泄又压不下去的怨气,撑得她像要爆炸。

有些话东野寻早就想跟她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他想告诉她,我不想恨,你也不能恨,哪怕在心里,不值得。

但他也清楚谷小满这会儿什么也听不进去,哪怕无关紧要的一个字,都会突然引爆她心底的怒火。

此时此刻,谷小满给人的感觉很遥远,眼底的光泽透出浓浓的距离感。

执拗和不解裹在不动声色的表情里。

坏情绪只是暂时的,她需要学会自我调节,所以,他愿意给她时间好好静一静。

这一晚,俩人再无交谈。

哪怕两人都睡不着,辗转反侧,也没人先打破沉默。

后半夜,才不知不觉睡着。

早晨谷小满醒的比他早,爬起来洗漱完后,见他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只好爬上他的床,静静地端详他睡着的样子。

睡眠中的东野寻似是有所察觉,受惊般地睁开了眼。

见到是谷小满才松了口气,撑着床垫想坐起身。

不想,直接按在了谷小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