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轻轻地说:“恨,也分哪种恨法。人性本就自私,何况生死面前。东野寻就是个傻子,他的世界里,永远先考虑的是别人。我恨其不争,恨人性的自私。可我不恨你的人。”

解雪源听得心口难受,抓肝挠心的难受。

所谓自私,不过是缺肝少肺没良心。

他顺了顺堵着的胸口,望着她说:“小满,只想跟你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谷小满轻轻一笑,不置一词。

解雪源离开后,她盛了碗汤,喊东野寻出来喝。

“寻哥哥,还疼吗?”她万分心疼。

东野寻摇摇头:“不疼了。”

过了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说:“云珠,有时间去看看沈时吧。”

话说完,不由拧起眉,哪还有时间。

于是改了口:“抽时间去看看沈时吧。”

谷小满惊诧地问:“怎么了?”

她不由想起沈时反常的样子。

东野寻叹声道:“他面临高考,压力挺大的。那天睡在这里,我发现他睡眠不好,几乎一夜没睡。”

其实他是猜的,沈时表面看起来没谷立夏那么拼,不过是性格使然不显于形,把所有事情都压在了心里。

他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谷立夏和他们任何一个少,又是个不擅长倾诉的,难免会有精神崩溃的时候。

那一晚沈时虽然尽量不出声,翻身的动作也很轻,他还是感知到了。

一个人心里藏着事,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他来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了,当时以为是家里的事情,没往考试上面想。”谷小满的心口跟着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