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寻:“这样也好,沈时也在,你们可以相互照应。”

谷立夏没有接他的话,却忽然笑了,讥嘲轻蔑的笑声,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东野寻以为他至少该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谷立夏,她还是在乎你的。”他语气涩然地说。

否则,她也不会伤心至此,绝望至此。

这一瞬间,谷立夏耳边响起潮水般的讽刺声:“畜生!这种事情只有畜生做得出来!”

那一刻真不比万箭穿心好过多少吧。

他觉得有种痛在身体里一点点蔓延,越来越痛,一颗心支离破碎。

“我真的那么可怕吗?让她怕到半夜逃离?”他像是自言自语。

东野寻机械地说:“谷立夏,首先不说你的感情合不合理,但你用错了表达方式,这才是吓到她的原因。”

他的心里是乱的,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是放在谷立夏身上,他竟然没觉得有太多惊讶。

或许,谷立夏往日种种的表现,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接受过程。

东野寻无比清楚,时至今日,不只谷小满是受害者,谷立夏同样是受害者。

他的痛苦并不比谷小满少一分一毫,甚至更盛百倍。

是谁促成了这样一段畸形恋,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长久以来,谷立夏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谷小满。

他把从父母那缺失的爱,从谷小满身上肆无忌惮的索取着。

谷小满就像他灵魂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大概就像从身上往下割肉一样,不会威胁到生命,却足以让其痛死。

从谷立夏那出来,外面天光晦暗,似乎还有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