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嗓子眼猛地一缩,怎么都讲不出话来。

解雪源挣扎着想起来,大概晕得太厉害,起到一半又跌回了床上。

“她……她到底怎么样了?”他重复。

东野寻疾步走向前,稍微帮他把床摇高了些,才又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她很不好。”

解雪源本就找不到血色的面容,瞬间像刷了一层蜡。

“她会好起来的。”东野寻又补充了句。

解雪源听了他的话,面色稍见缓和。

片刻后,他又问:“爸爸和妈妈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他们。”东野寻望着他的眼神很平静。

解雪源想说点什么,但是有心无力很难受,只能闭上眼睛。

脑震荡带来的不适感,让他很烦躁。

东野寻低声说:“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解雪源抬起手,左右摆动了下,依然没睁眼,也没再讲话。

东野寻静静地看着他,眉毛一点点蹙成了结。

他还是说不出“原谅”两个字。

如果原谅一个人不是发自真心,大概无异于欺骗,于自己而言也是种背叛。

“是……不是,因为我?”解雪源又突然问了句。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已经背负不起任何人情债。

此时此刻的他,随便一根稻草都能压垮他。

“你在说什么?”东野寻没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一瞬,解雪源才鼓足勇气道:“程亚飞的事,是不是和我有关……是顾向东找人做的吗?”

“不是。”东野寻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就好,”解雪源喃喃地说,过了会儿,又重复了一遍:“那就好。”

他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眼眶,悲伤涌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