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打通了沈时的电话递给东野寻。

东野寻看了眼,抬手接过来。

“立夏?”沈时接通。

东野寻:“时哥,是我。”

片刻的沉默后,沈时困惑道:“阿寻?有事吗?”

东野寻看了眼谷立夏,拿着电话走出了卧室。

“立夏哥接受过心理治疗……”他说了一半,莫名胆怯。

沈时沉默良久,才艰难地开了口:“我爸爸动用了所有的人际资源,带他去看了美国东部最好的心理医生。但是,很遗憾。医生给他做催眠治疗的时候,唤醒了他很多不好的记忆。他突然恐惧,一直痛哭着喊疼,全身控制不住的抽搐。之后,不管医生怎么尝试让他平静下来,都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东野寻惊愕半晌无语,他完全没想到这么严重。

终于,等他回过神来,问:“那医生怎么说?”他的声线在细微的颤抖。

沈时语气压抑地说:“阿寻,现在不是医生怎么说,重要的是他已经抗拒看心理医生。医生断定他的童年有更多经历,那些经历带来的痛苦太大,他在承受不了的时候,自己抹掉了那些记忆。”

东野寻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去。

沈时继续道:“自从接受过治疗后,他做噩梦更频繁,睡眠质量很差,连白天都睡得很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崩溃是早晚的事。”

“不会的。”东野寻打断了他,良久,才又说道:“让我来想办法。”

“阿寻,”沈时唤他,欲言又止。

东野寻握着电话的手指,突然收紧:“有什么话直接说无妨。”

“我拜托你,尽最大努力帮帮他。”他深深地喘了口气,才艰难地说:“立夏他的内心很脆弱,真的很让人担心。尤其是想到他在治疗室,全身抽搐痛哭着喊疼的样子,但凡试着想想那画面,都心疼的不行。”

东野寻不由想起古镇暴雨如注的那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