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之前为自己打算过,能活一天算一天,活到哪儿算哪儿,也没敢想能躲过去。

程亚飞是个意外,也是个惊喜,又像冥冥中注定好的。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谷小满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如果你想夺权,或许大家可以……”

“不想。”程成打断了她,毫不犹豫地否决。

谷小满沉默地看着他。

“我不会永远待在程家。”程成又说,语气坚定。

“为了亚飞?”谷小满问。

“不是,”程成否决,“我不想后半辈子活在勾心斗角里。”

谷小满轻轻点头,话题到此结束。

时间在一张又一张试卷里溜走。

一晃眼,又快放寒假了,但是寒假依旧会补课。所以,他们只能羡慕羡慕有寒假的学弟学妹们。

很多同学都拒绝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谷小满倒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寒假来了,就代表春节也要来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

国人传统,对逢年过节始终执着,尤其是独在异乡不能回家过年,难免会影响情绪,那是种任何方式都无法排解的忧伤。

谷小满时时会想起谷立夏,她已经很久没接到谷立夏的电话。

偶尔打过去,也无人接听。

到是邮件依然会定期回复。

沈时说,他已经重新开始接受心理治疗。

陆海川引见的心理创伤专家对他采取了一种更柔和的治疗方式。

让他用艺术的方式,慢慢将遗忘的记忆画出来。一天画一点,想到什么画什么。

绘画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但是却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接受伤痛。

陆海川透漏过,谷立夏已经一点点想起了童年遗忘的记忆。

虽然还没有完全想起,但他每天都在进步。

谷小满试着向陆海川打探谷立夏的童年经历,后者用事关隐私拒绝了她。

她便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