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学姐,什么意思?可否详说?”谷小满万分疑惑。

云烟沉默了两秒,轻声道:“他在那里一直过得很不习惯,几次说起想你。但苦于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话已至此,谷小满已然明白。

云烟为了给谷立夏找个光明正大回来的理由,才专程回来举办了一场音乐会。

“告诉我,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谷小满的嗓音染上了哭腔,她极少有的失去了理智。

其实,连日来,她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顶多算到这一刻爆发了。

“对不起……”云咽说完,快速结束了通话。

然而,再快,她还是听到了那声极低地哭泣声。

谷小满惊醒般找回游离的神智。

她宛如回到被谷立夏带进泳池的那一瞬,池水淹没了她的口鼻,窒闷得眼眶和五脏六腑都泛疼。

“云珠,你别急,我来打电话。”东野寻狠狠抹了把脸,到底还是妥协了。

谷小满双腿发软,东野寻眼疾手快地扶她坐下。

落座后,她近乎瘫软,忽然紧紧抓着东野寻的手,放到她的胸口上,“寻哥哥,你摸摸我的心脏,它还在跳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了,很难受……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好难受……”

她的脸色惨白,喘不上气来,嘴唇都变得乌青,像是冷极了,纤细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电话接通,东野寻直奔主题:“时哥,立夏哥联系不上,你想办法找人去看看他,云珠在担心他。”

他简单说明,迅速挂断电话。

谷小满抬眼望住他,这一刻,她的眼神终于发生了变化,许久以来积累的负面情绪悉数迸发而出:“有人生来带着原罪,你明白么。我就是天生带着原罪的人,没有我,哥哥就不会无辜遭遇那些,爸爸和妈妈也不会走到离婚。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我就好了……”

此时此刻,她的绝望,她的痛不欲生,东野寻未必能体会,但他什么都没说,却突然埋首她颈间,张开嘴毫不留情的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谷小满咬唇生生忍住,却还是从牙关中溢出一丝痛吟。

把她咬伤之后,东野寻撤回身望住她,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嗓音低柔:“云珠,疼吗?”

谷小满紧抿唇,褪尽血色的面容,带着一种病态的娇弱之美。

“云珠,你回答我。”东野寻命令。

他的嗓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疼……”谷小满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聚拢目光,望住他。

东野寻盯紧了她,那眼神,好像比她还疼,“每次,你遇到立夏哥就不受控制的失去理智。云珠,从今往后,我不许你胡思乱想。我不说,不做,不代表我不在乎。我的手也不是想牵就牵,想放就放的。”

他把脸慢慢地贴在谷小满脸上,克制又隐忍道:“云珠,我已经忍了两年了。哪怕你们是亲兄妹又怎样,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更不喜欢。我讨厌你为他着急,为他担心,为他失魂落魄!”

谷小满刚想说什么,沈时的电话打了过来。

东野寻接通。

“立夏……”沈时顿了两秒,才艰难地说下去:“……他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