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欧阳瑾开始倒计时,“我数到十,不给我录像带,我们黄泉路上只好做个伴了。”

“4、5、6……”

“停,别数了。”程老三从裤袋里拿出录像带扔给他,反正子盘他已经给电视台了。

“还有其他刻录的子盘吗?”欧阳瑾的睫毛在颤抖着,耳中是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车子在极速前行,仿佛要开到世界的末端,这条废弃的公路,荒无人烟。

因为没有风,路两旁的荒草地丝毫不起涟漪。

“没有,真没有了。”程老三实话实说。

欧阳瑾:“你当年是怎么拆散他们的?”

程老三恨意蹿升:“欧阳义薄娶了温柔漂亮的名门闺秀,还生了儿子,多幸福美满。我怎么可能让他幸福,是我在外面造谣儿子不是他的,是谷沧海的。我还找人跟拍了很多东野文清和谷沧海单独在一起的照片,刻意借位拍成很暧昧的假象。他到死都不知道,东野文清自始至终只爱过他。”

欧阳瑾慢慢转过头,沙哑地问:

“你……怎么知道?”

他觉得身体某处很疼,灵魂都疼。

这一刻,他真的想一直开下去,从断崖开下去。

再也没有痛楚,再也没有肮脏。

“呵!我怎么会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恨欧阳义薄和谷沧海的了,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那带着诅咒般的字眼,一个又一个扎在了欧阳瑾的心上。

在他几近崩溃的最后一刻,程老三抢夺了方向盘,挤进了驾驶室把车刹停。

程老三松了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倚着车门看着他说:“我真不知道欧阳义薄哪里好,怎么是个女人就爱他。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又自私的懦夫!”

欧阳瑾闭上了眼,有气无力。

程老三不管不顾地说下去:“他也不想想,如果东野文清爱的是谷沧海,又怎么可能跟着他一起喊大哥。呵,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