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艺冉的事情发生后,林筱姗开始变得多疑,会在我洗澡的时候偷偷翻看我的手机,甚至在我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偷偷地跟着我,我坐在沙滩上,她就坐在不远处的沙滩,我转头冲她笑,她也只好回以一笑——当然,这已经算不上偷偷跟着了。

她的疑心让她身心交瘁,疲惫不堪,于是她病倒了。

医生说她是焦虑导致的疾病,是心病造就了身体上的病。

她躺在床上,一天天地消瘦,她本来就瘦,过了一些日子,脸上只剩得一张皮,再这样下去,颧骨就要顶破那层皮凸出来了。

我家的人和她家的人都很着急,给她买了大批的补品,然而她吃不下。

她越来越瘦,不成样子了,叫来医生,医生说医疗设备实在查不出她有什么病,她就是心病。

大家都来问她到底有什么心病,让她说出来,她有气无力地微笑,却不说话,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

夜深了,灰白的月光透过窗玻璃照在林筱姗的病床上,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本来枯瘦的脸更显得苍白。

她背对着我侧躺着,鼻子里发出“咻咻”地呼吸声,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我说: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不说话,我接着说:

“你想我给你一个保证!你为了我给你一个保证,这样的消耗自己,值得吗?”

她“豁”地转过身来说:

“值得!我不这样做,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我这样做,至少还能有一线希望。”

我笑道:

“你还真遗传了赌徒的基因,不过我好奇,在巴厘岛的那一晚,你既然知道了我和蓝儿的事,你为什么还能装得若无其事,然而黄艺冉的事情一出,你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道:

“我早和你说过,一个是心,一个是身体,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心,我又何必在意你的心在哪里,我能留住的只有你的身体。”

我接口道:

“所以你现在怀疑我的心和身体都要离开你了。”

她反问道:

“不是吗?”

我冷笑道:

“如果我说是的话,只怕你永远也不会从这床上起来了吧,你在拿你的身体做赌注,赌我的道德,这和结婚前的那个口口声声要爱着自由的我的你,完全已经是两个样了。”

她一言不发,脸色在月光下愈加苍白难看。

我说:

“好,你赢了,我答应你,再也不见蓝儿。”

不料她笑道:

“不,不用再也,两年就行,两年之后你如果还想着她,她也还想着你,我不会勉强你们。”

我说:

“可以。”

她说:

“你口说无凭。”

我道:

“你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