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是文秀的声音,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猛然醒悟,就算我结束了,故事也并不会结束,因为文秀还在,文慧还在,李伏龙还在——任何故事不会因为任何人结束而结束,就如同明早的太阳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消失而不再升起一样。

文秀冷得发抖,我小声地问:

“还是很冷吗?”

问完了,我心里说,这不是屁话吗,就算她现在避了雨,全身的衣服却早也是湿透的,雨水早侵入到身体里去了,能不冷吗?

然而现在生不来火,这种情况下能怎么办呢?

文秀这样的生病,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只有干着急的份,简直束手无策。

我打亮了打火机,火光照到文秀的脸上,我禁不住吓了一大跳,她的整张脸都变得煞白,嘴唇不住地颤抖,抖得要从脸上震出来一般,她的病情加重了。

“冷,好冷……”

文秀再这样下去,不一定会病到什么程度。

我想这个时候没有别的办法了,也顾不得闲言闲语,顾不得道德谴责,顾不得别的一切,我一把将文秀抱在怀里,但愿能用我的体温帮她取暖。

然而我们的衣服湿透的,隔着湿的衣服,体温传递不过去,文秀的身子依旧不住地发抖。

到了这个地步,我一咬牙,索性褪去了文秀身上和我身上的湿衣服,将她的皮肤贴在我的皮肤上,两个人躺到灌木丛下,将衣服盖在我们身上,我紧紧地楼着她。

文秀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我发誓,就算我*裸地和文秀搂在一起,我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为我心里装着文慧。

文秀的身子渐渐平息下来,渐渐地睡了过去,她身上一阵一阵地沁出汗水来,干了,又沁出新的来。

……

雨在夜里停了下来,树林里有白的微光透进来,天开始亮了。

我醒了过来,怀里依旧搂着文秀,文秀依旧睡着,但呼吸已经匀称了,鼻孔里发出“咻咻”地轻微地呼吸声,她的双手抱在我的腰上。

我试图轻轻掰开她的双手,就这么一掰,她便醒来了,睁眼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脸突然地一红,“啊”地一声坐了起来,结果身上没有衣服,又忙捡地上的衣服去遮住了*的身体,嘴里急道:

“你,你干了什么?”

我心里一急,背转身去,嘴里道:

“文秀,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文秀没有说话,我想她真误会,真生气了,忙道:

“昨晚,昨晚……”一时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急得嘴里直哆嗦,舌头直打转,“你别着急,你,你听我说。”

文秀拍我的肩膀说:

“你转过身来吧。”

我依旧道:

“你,你听我说。”

文秀一把将我掰过身子来,她的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夜的风,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文秀见了我,却突然低下头去,低声地说:

“你不用解释,我昨晚生病了,身上发冷得厉害,你帮我取暖,你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我姐的事。”

我不禁舒了一口气道:

“谢天谢地,你都知道。”

文秀道:

“我当然知道。”

两个人于是不说话,虽然误会释然了,但心里的感觉却还怪怪的,我转过头去,文秀正看着我,碰触到我的眼睛,她又急急地低下头去。

一会天大亮起来,意外地是个晴天,文秀问我:

“身上的伤口还痛吗?”

我想了一想,笑道:

“你不问,我却问了,你这一问,似乎又痛起来。”

文秀“扑哧”一声笑道:

“那倒要怪我了,勾起了你的疼痛。”

我道:

“还好那家伙力气虽大,牙口不是太好,没有一口咬到内脏里去。”我又问,“你的病好了么?”

文秀道:

“嗯,身上不冷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