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子!”言总管一声高喝让她脚步一顿,将焦灼的情绪压在心底。

“干爹。”络青衣笑着回头去搀他。

“臭小子!这么着急赶去投胎?怎么,咱家求皇上给你的这个职位看不上?”言总管睨着她,面上有些不悦。

“干爹您误会了。”络青衣扶着他向前走,见四周的大臣都走的差不多了,贴在言总管的耳畔低声道:“您说我们效忠太子殿下,青衣也想向太子爷表个忠心,这才不亏负您的期望不是?”

“真的?”言总管虽然拉长了音调,心底的疑虑却在渐渐打消,青小子什么样他带了半年也算的上是知根知底,可若是让他恃宠而骄,便是对雪月江山不利,即便他身埋一钵黄土,也无颜再见先帝。

“干爹对青衣有恩,青衣又如何说得假话?”络青衣谄媚一笑,“干爹,皇上允你择定时间离京,您可别不声不响的独自离开。”

言总管白了她一眼,“定让你这小兔崽子哭上一哭!”

醉璃苑

墨盵嘢跟随着墨彧轩走上了三楼,这里不如一二楼那般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万树红梅怒放勾勒着墙角,百朵幽兰灿然砌刻在门窗,少了灿金色堆砌的璀璨富丽,多添了几分雅致风仪的韵味。

墨盵嘢环顾着四周,邪魅俊颜上浮起一丝惊讶,好笑道:“九弟的醉璃苑倒与其他风月场甚有差别。”

墨彧轩未将他讽刺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不在意的轻笑着,“臣弟在雪月开这首家男倌之所,便已经是差别了,不是吗?”

墨盵嘢嘴角冷冷勾了勾,并未回话,随着两人走到最中央的那间门口,就听到里面有男声呀呀的在唱曲。

自从墨彧轩不顾世俗,破天荒的开了首家男倌的场所,雪月国的男风之好一时间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每日来往的客人不下百人,说是日进斗金亦不为过。

墨彧轩不知从翾曜大陆何处找来两名教习,从苑内挑了几名身材相貌音色姣好的少年,进行重点培养,偶尔也会让他们摆台给自己唱上两段,聊以解闷。

墨彧轩身为雪月的轩王,引入男风盛行。因他是皇上爱子,轻狂霸道又风流不羁,所以无人敢明面上说什么,时间一长,这男宠逐渐在雪月风靡,许多达官显贵,王公大臣心情不佳时会来挑些美貌男子唱几出,若是动了心念,二楼便是红罗软帐,只要出的起价钱,有那个体力,滚上一夜也是没问题的。

醉璃苑也允许女子进入,有些不再受宠的贵妇深闺空寂,私下里养名男宠取乐;也有些千金看上了哪个男倌,与其一夜春风倒也不稀奇。因此这些受宠的男倌或戏子都是极为得势,却均以轩王对其有恩为由,无一人离开醉璃,脱离奴籍。

墨盵嘢驻足在房门前,并未随墨彧轩走进去,便听里面悠悠传唱着:

昨夜醉红帐,明朝把酒清歌云散月彷徨,袖染尘香,阑珊夜未央,晏晏情话窃窃锦扇掩春光,笑张狂。平生不思量,举杯花间邀月孤影难两双,孤芳自赏,道阻路且长,凄凄蒹葭苍苍脉脉水一方,眼含霜。明月小轩窗,无情自古总有多情来相傍,薄幸名狂,红烛半昏黄,影沉秋水佳期素手解香囊,成双。

忽而,房内的丝竹之声突然停了,只听墨彧轩轻挑的声线响起:“有几个是把你们真放在心尖上呵宠的?如此哀怨是否忘了你们也是个男人,简直矫情!要记住这其中的真情是假,勾情才真,重来重来!”

墨盵嘢眸色一沉,邪魅地扯起一抹冷笑,大步迈了进去,“九弟今日可谓让本宫大开眼界。”

墨彧轩侧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走到梨花楠木榻前慢悠悠斜靠着,示意那些伶人继续,对墨盵嘢道:“臣弟向来不忍身边人伤了心,皇兄何谈大开眼界一说?”

“本宫未想到,九弟对这风月之曲深知其精髓。”墨盵嘢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扫向一众伶人,眸光过处,如冷风吹过。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为何会感到太子殿下周身的阵阵寒意……

“都下去,别在这碍皇兄的眼。”墨彧轩笑着挥了挥手,仿佛并未听出墨盵嘢话中的讥讽,指着其中一名俊逸如风的男子,“浅忆,去将清流叫来,顺便带上昨夜新收的那个男子,看看能否入我皇兄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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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唱的那一段是借鉴了歌曲《纨绔》,瓦觉得很适合哈,亲们可以去听听哦,很美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