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客栈掌柜领着小二抻脖望着他们回上官府的方向,连忙对着店小二招手,焦急道:“快过来,把门关上,今天早早打烊了!”

“掌柜的,还有些人的酒钱没结,要不我一会去催催?”

“催什么催!”掌柜一手拍在店小二的脑门上,听着他哎呦一声,气道:“就光是上官家今日毁的那些,你敢去催吗?”

店小二揉着脑袋,将客栈的门关上,并用木板挡好,这才低声嘟囔着:“那我们的损失可不小。”

“你这不是废话么!”掌柜叹着气,肉疼那些没拿到手的银子,掂了掂袖子,无奈道:“行了,你去将地上的那些块木头拾起来,总之别浪费了。”

“这些木头能做什么?”小二很是疑惑,都让上官嫆一掌拍裂了,就是在捡起也做不回桌子了呀。

“笨!”掌柜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当然是拿去后院烧火了!要是你今天早点跟他们要银子,那些酒钱能飞吗?以后机灵点,再发生这种事就从你工钱里头扣!”

店小二委屈的抱着一段段木头走去后院,这种未知的因素要他怎么保证今后不会再次发生?掌柜就是趁机剥削,这工钱原本就少的可怜,要是再扣些,他可就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了!心里默默流泪,默默叹气,不自觉的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我的工钱呀……”

上官府

“雾声,今日这事不许让我父亲知道!”上官嫆面色紧张的看着他,要是让父亲知道便指不定要怎么责罚她。

雾声点头微笑,“小姐不必担心,知道他是凌公子的人只有你我两人,没有小姐的允许,属下不会往外泄露半句。”

上官嫆点头,继续说道:“让做鞭子的那人抓紧时间,不能让我父亲看出破绽来。”

“属下明白。”雾声伸手就要替她将房门关上,却被上官嫆拦住,抬头,微讶的问着:“小姐可是还有吩咐?”

上官嫆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不确定地问道:“你当真记不得从前之事了?若我帮你找回家人,你可还会回去?”

“最为落魄之时是小姐收留了雾声,所以就算是小姐帮助雾声找到了家人,雾声也绝不会忘记小姐的恩情。”雾声回答的诚恳,语气坚定,不容人怀疑。

上官嫆也没多做他想,心中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替你找了上好的大夫,他正从郾城赶来,希望能助你恢复记忆。”

“雾声很感激小姐为雾声做的一切。”

上官嫆缓缓一笑,“你去休息吧。”

“是。”雾声笑着替她关上房门,缓缓走出她的院落,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官嫆踱步到窗前,目光落在他的挺拔的背影上,眸色深了深,她对雾声依旧不信任,感觉碰到雾声的时间有些过于巧合,可又找不出任何破绽,当时他一身鲜血躺在血泊之中,要不是发现他是七段的玄技自己兴许不会救他,待他伤好后两人有过一场比试,想不到却是平手,再后来雾声给了她一粒丹药,告诉她这丹药有利于玄术在体内流转,进而洗涤自身不够纯粹的玄气。她将信将疑的服下,半夜玄技突破升至八段,也怀疑过是这丹药的作用。

她知道丹药在雪月是不能提起不能动用的禁忌!因此她并不敢同父亲说,也想过去问雾声缘由,却找不到开口的契机,或许这丹药真的无害,服下至今都没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丹药在雪月可称之为罕见,雾声又为何会有这粒丹药呢?

一旦雾声真的找到家人,他真的还会继续对她效忠吗?自己身边缺个得力的人,要是雾声离开…不行,上官嫆眸色沉了沉,她不能让雾声离开!

雾声慢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先在屋内扫了一圈,发现没有生人迹象,这才走到床里侧的墙角,敲了敲墙壁,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

雾声勾起嘴角,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你这老头算得没错,凌圣初,他果然来了!”雾声看着房间里侧被困在座椅上的人,语调悠悠,缓慢而沉重的走着。

雾声口中的老头缓缓抬头,聋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渴了?”雾声笑了一声,从旁边倒了一杯水,端着递给他,“死法有很多种,你也不必白费力气,可不能让天下人觉得善沢大师是被渴死的。”

被囚禁此处的人正是善沢,近百的年龄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花白的头发与胡子成了一色,竟让人觉得有些了无生机,就连他身上的道袍看起来也是破败不已,有烧灼过后的痕迹。

“你喝不喝?”雾声将被子递到他嘴边,见他反而抿起嘴唇,眼底浮起戾气,突然捏着他的下巴,“老头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在这里,就是渴死了也没人替你收尸!想死吗?你着什么急?”

善沢闭上眼,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一层,固执的不肯张嘴。

“很好!”雾声邪气一笑,抓着他的胡子抬高他的头,手中的水杯微微倾倒,浇在他的胡子上,顺着往下滴入衣领,善沢瑟缩了一下,没有睁眼。

“老头子,你是想跟我抗议你多有骨气?”雾声哼了一声,一挥手将水杯扔了出去,他掏了掏耳朵,隔绝水杯碎裂之声,“临城远在京都千里,就算凌圣初来了又如何,他还不是不知道你被我囚禁在这里?老头子,你要是配合些,我便让你好受些,如何?”

雾声等了片刻,善沢仍旧没开口,这令雾声勃然大怒,揪着善沢的胡子将他半提起,沉声道:“星轨上的记载我都看过了,墨彧轩,凌圣初,这两人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找得出你的方位!我已经封了你的息脉,别在妄想了!”

善沢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眼,目光寂静,仿佛空无一切,又包罗万象。

“以为指着他二人便能保住整片翾曜大陆?简直是蚍蜉撼树!”雾声讥笑着,“星轨上的记载似乎有些不准确啊!”

“准确。”善沢终于出声,干哑的嗓音如同砍柴刀刮过年老的竹子,呕哑嘲哳。

“呦!知道说话了,早知道这话有用我早便会说了!”雾声桀桀笑着,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响,“指望两个毛头小子拯救翾曜?玄机门主就是死也做不到的事,以为凭借两个毛头小子就能办的到?老头子,你太异想天开了!”

“不是异想天开。”善沢一句话说的有些费力,说完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是?”雾声这话里充满了怀疑,“你有可探未来可知从前的星轨,那你可曾想过会被我抓住?”

“身为…咳咳咳…身为玄机门人不得探测自己的未来。”

“玄机门还有这样的规定?真是可惜了,要是你知道自己未来,此时便不会在这了。”雾声微弯的身子缓缓直起,松了拽着他胡子的手,看向不远处桌上放置的一个充满七彩光芒的水晶球,水晶球下是一柄金黄色底座,支撑着水晶球的全部重量。

“原来他还没走出临城。”雾声看着水晶球外内七彩光芒散了大半,露出一袭白衣出尘似仙的男子走在临城的街道上,身后的男子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只是白衣男子好似没听见一样,在他脸上看不见半分多余的表情。

善沢转头,当他看见星轨内凌圣初的身影时寂静的眸光一动,有什么情绪快速涌起,又迅速隐没。

“那又有什么用!”雾声哼笑,转头看着善沢,“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和我们魔相比?相信我,他找不到你的所在,也救不了你。”

善沢没有开口,面容虽然苍老,可毕竟是在看见凌圣初的那一刻便不同了,他知道他出不去,从被雾声打伤抓住时便出不去,他也没想过要出去。

“老头子,你的骨气还真硬!要是你说上一两句求饶的话,我便放他离开临城!”雾声指着水晶球内快要消散的身影,狠厉的说着。

“你伤不了他。”善沢平复喘息,静静的看着面容变得有几分狰狞的雾声。

“哈哈!”雾声大笑着,“真是笑话!我堂堂一代魔尊还会伤不了一名普通的凡人?”

“你体内的魔血并不纯净,魔力恢复不到一成,所以你伤不了他。”善沢娓娓说出事实,使得雾声面色大变,抓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

善沢咳了一声,虚弱地开口:“玄机门下,无一不知。”

雾声松开他,猛然仰天长笑,忽然目光凶狠的看着他,“那你说说,你可知道那两个小子必会死在我手里?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净化魔血的丹药,恢复十成魔力!终有一天魔神寂夜回归,覆灭整片翾曜大陆,重新建立我们魔的家园!”

“不会。”善沢安静的听他说完,淡淡的摇头,“九皇子命中五死五生,凌公子命中六坎四坷,他们都不会死,你也覆灭不了整片翾曜。”

雾声眼中充满了鄙色,“即便玄机门无所不知,可还不是被我们魔神大人倾覆了?!徒剩下你这老头子,若我现在杀了你,就不怕你们玄机门会后继无人?自此在这天地间消亡?”

“不怕。”善沢依旧摇头,声音更哑,“玄机门并非只剩下我一人,更不会后继无人,只要魔界还在,玄机门便在。”

“哼!”雾声冷哼,却也不置可否,他必须要承认善沢说的是事实,玄机门与魔界乃相生相克,若玄机门人消失于天地,那么魔界的妖魔也不会继续存在。

这也是雾声不杀善沢只是折磨他的原因,他怕善沢是玄机门的最后一人,若杀了他,连他也会消失。

“老头子,你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了结那两个小子的性命!”

“我说了,你杀不了他们。”善沢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

雾声狞笑,“那个姓墨的小子已经被困炎狱外的结界几天了,他体内的玄技越高,受到的威压就越重!更何况暗狱炎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必他身上的灵术快被吸干了。”

善沢神色如常,干裂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话:“为情所困。”

“那小子就是天生的痴情种!要不是为了他的女人也不会连命都搭上,这样也好,省的我动手了!”雾声抬起手,五指张开,散出蓝色的光晕将星轨吸在手里,他拿着星轨摸着它圆滑的表面,哼笑一声:“这还真是个好东西!”要不是星轨上出现了那只从迷夜林跑出的红色苍狼,他又岂会知道那苍狼还是八段玄技?

“若我此时还有力气,我定会毁了它。”善沢未曾睁眼,说出话却带了几分沉重,要不是他一时心软,星轨也不会落入雾声的手里,图惹了许多祸端。

“你不怕会受到玄机门人永世的诟骂?不怕你的玄机门自此毁于一旦?”雾声挑眉,握紧了星轨。

“当初就是害怕才会使它落在你手里。”

雾声邪气的勾着嘴角,将星轨放回原处,压低了声线,“可惜我已经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你,没有力气了。”

善沢闭着眼不再说话,苍老的面容上出现疲态,他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

雾声对着他冷哼一声,抬步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笑道:“对了!你乾坤袋里的宝贝不少,有一粒不知做什么的丹药被我给了上官嫆,她吃下后晋了八段玄技,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善沢面色一惊,眼睛却没睁开,可看他这神情便知道这丹药不能随意使用!

雾声不在意的笑笑,“上官嫆还很热心的替我寻找家人,其实我没告诉她我的大哥已经找到了,他就在孤渊岛上。”

善沢倏地睁开眼,几乎满是惊骇的看着他,他算过数次,都算不出魔尊甯狐的下落,想不到竟然是在孤渊岛上,孤渊岛的空间曾发生过扭曲现象,所以甯狐逃到孤渊岛的确不会被玄机门人发现。

“等我再来,我会带来你不想听到的好消息。”雾声邪气的笑着,大步走出了暗室。

善沢移开目光,看向突然变化的水晶球,那是一片火焰高涨的地界,一名男子被困于火焰之上横出来的铁索上,下方的焰火如舌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吞没,前方肉眼可见的红色结界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将他拦在炎狱之外,踏在铁索上的男子正在与从上方掉落的暗狱炎火相抗衡,而他体内的紫色灵气也在不断外溢,正在被结界贪婪的吸收着,同时周遭的威压也没放过他,四面夹击而来,让他能用的玄气十分有限。

善沢眼中浮起一抹担忧,缓缓溢出一抹叹息,九皇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只要过了炎火最炽热的时段,结界上的封印就会减弱,这并不该是你应有的一劫,哎,我也不知要如何助你。

蓦地画面一个转换,水晶球内突然一抹正准备翻窗而出的蓝色衣衫男子,那男子眉目疏朗,颜如宋玉,入鬓的剑眉衬出他的英气勃发,漆黑发亮的星眸泛着明亮的光芒,身影一闪,顺走了屋内一块价值连城的崖柏天珠。

善沢眉心一拧,心中似在思量,他是……

又见男子迅如闪电飞入皇宫内的一处房间里,刚进了屋子便捂住女子的嘴,来回张望着窗外,神色十分的小心的翼翼,就跟做贼一样,或说他本来就是个贼。

络青衣一把挥掉无妙捂着她嘴的手,有些微恼,“墨彧轩的隐卫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你偷着跑出来了。”

无妙咬牙,气愤的骂了句,“你这个女人,我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你倒好,没良心!”

“我又不会喊人,你捂我的嘴干什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谁知道你这个女人会不会喊人,我不能信你。”无妙哼着,星眸黑的发亮,在她这屋子里搜寻着。

“不信我你来做什么?”络青衣笑着睨了他一眼,“你在找什么?沐羽刚同奕风出去,就不怕被奕风看见再把你抓回去?”

无妙将眸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剑眉一挑,“爱抓就抓,小爷又不是出不来,要不你以为小爷是怎么出来的?”

络青衣摊手,“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可我想知道怎么能让你出去。”

“女人,你可别不识好歹,小爷我特意从墨彧轩的暗房里逃出来,你可别以为小爷是闲着没事做。”

“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不是我有事,是墨彧轩有事了!”无妙抻着脖子向外看了眼,将门窗都关上,一脸正色,“小爷我用缩骨功从暗房出来后,你猜我在流轩宫里看见了谁?”

“猜不出来。”

无妙也没在意,对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看见了醉璃苑的清流。”

“嗯?”络青衣有些诧异,“只有清流自己吗?”

无妙嗤了一声,“要是只有他自己,我又怎么进得来你这里,是清流和奕风,不知道两人嘀咕了什么,总之神色都不太对,等我凑得近点,就听见墨彧轩近半月没有回信的消息,清流妄断猜测着是否是墨彧轩出了事,看我多有良心,赶紧跑来告诉你,你可别不领情啊!”

无妙还等着络青衣夸夸他,却见她转身便往门口走,忙扯住她的衣袖,急问道:“女人,你要去流轩宫?这么心急做什么!”

“不是你男人,你自然不心急。”络青衣甩开无妙的手,虽然不改面色,心底却不住的慌乱起来,一旦在乎,便害怕那人此时是否处于危险的处境。

无妙撇撇嘴角,他不好那口,墨彧轩自然不是他男人。

“女人,你等等我啊,小爷又没说不去,你怎么走的那么急?”无妙连忙跟上她的脚步,两人并肩向流轩宫走去。

奕风与清流正说着,突然,坐在不远处石凳上正晃着脑袋吃糖葫芦的沐羽停下了动作,从石凳上跳下来,跑过去拽住奕风的手,“奕风哥哥,我能感应到主人正往这里来。”

“九皇子妃?”奕风眉头不禁皱起,难不成是九皇子妃得到了风声,知道爷的回信未至?

“你所说的那个九皇子妃…”清流俊朗的容色上有过一瞬的变化,嗓音清雅,听起来十分舒心。

奕风顿了一下,说道:“就是宫内的太监总管青衣,爷放在心尖上的人,爷这次冒险去炎狱夺药也是为了她。”

“太监总管,是一个女人?”清流有些讶异,爷的心里还是住了人吗?

“是,一个女人。”奕风点头,爷与九皇子妃的相处他都看得见,可他还是想不透为什么爷独独会对这样的女人感兴趣。

“什么时候的事?”清流从惊讶中回过神,优雅的面上还是少了几分从容。

“多不过一个月,爷的心思我不敢妄加揣测,也就不清楚也是什么时候将九皇子妃放在心里的。”

“九皇子妃,这个称呼是…”

“这称呼是你们爷非得让喊的,怎么听你的语气对我主人很不满似的?”沐羽打断清流的话,嘟着小嘴站在奕风身旁,那模样简直可爱极了。

“你误会了。”清流淡淡一笑,他可记得这沐羽的名字还是墨彧轩起的,现在看到他幻化成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更是看得出奕风对他的喜爱,显然这事也就只有醉璃苑的人不知道了。

奕风拉住沐羽的小手,对清流笑了笑,“沐羽年龄还小,童言无忌,他只是不喜听到别人诋毁九皇子妃,也是出于对九皇子妃的维护。”

“我知道。”清流点头,对沐羽招了招手,“你过来些。”

“哼!”沐羽撇着小嘴,拽拽道:“我才不过去呢!”

奕风无奈的笑着,摸了摸沐羽的头发,对清流说道:“别放在心上,小孩子就是这脾性。”

“只是看他讨喜罢了。”清流优雅一笑,“这位九皇子妃的来历,爷可曾查过?”

“没有。”奕风摇头,嘴角抿了起来,“爷从不派人去查,也不允许别人去查,爷说他想听九皇子妃亲口对他说,不过你应该是见过的。”

“我见过?”清流更讶异,他什么时候见过?

“嗯。”奕风看着他,“你仔细想想,之前爷在幻银林内遇上无妙与一名黑衣的绝色女子,后来爷将无妙带回来,那女子就闹上醉璃苑,你还同她说过话,她就是九皇子妃,只是在宫中变了相貌,现在的长相十分清秀。”

“爷从来没问过?”

“不曾问,爷没在意九皇子妃真正的容貌,爷说不管九皇子妃什么样他都喜欢,自然也就没为难她。”

“头回听说有女子假扮太监,还当上了总管,她很大胆。”清流作出评价,他倒很想看看这位女子现在的模样。

奕风赞同的点头,“要不是爷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当真还没人去怀疑。”

“呀!主人来了!”沐羽突然插进来一句话,使得清流笑意微收,转头看向流轩宫外。

“主人。”沐羽松开奕风的手,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跑向跨进流轩宫宫门的络青衣,脸上堆砌层层笑意。

络青衣反而避过他沾了糖而甜腻的手,拍了下他的小手掌,“一边玩去儿。”

“呜。”沐羽噘着嘴十分可怜,舔了口糖葫芦上的糖浆,小手一指,将不情愿发泄在清流身上,“主人,他刚刚说了你的坏话。”

“嗯?”络青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清流对她拱袖作辑,“清流见过九皇子妃。”

这个恭敬的…就是说了坏话她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吧?

络青衣扯出一抹笑,“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用不着行礼,我来是听说你们爷的书信现在没看见踪影,怎么回事?”

奕风与清流对视一眼,她还是知道了?

清流率先反应过来,优雅一笑,“这件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现下午时的日头正热,九皇子妃还是先进殿里,我们进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