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面色微变,却强硬开口:“爷,你也知道翾曜大陆向来是以男为长,以强者为尊,并非是清流看不起女人,只是能够撑得起一个国家一重江山的只有男人,若非有无极莲,青姑娘如今还是身无玄技,需要爷庇护的普通女子。”

“在你心里就没想过女人也能撑起一个国家么?”

“没想过。”清流摇头,并没去看墨彧轩此时的神色,因为他清楚,爷的女人容不得他人置喙,他并非想置喙,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墨彧轩冷冷的勾着嘴角,“若是爷没记错,清流来自忘赟国。”

清流气息一凛,唇瓣紧紧的抿着,片刻,沉重的点头道:“爷没记错。”

“之前见过小青衣?”墨彧轩挑眉,眸中的笑意充满了森寒,一手负于身后,拢起白色的袖口,今日不同往常,他白色袖口上绣了几朵精致的祥云。

“见过。”清流再次点头,他缓缓抬头,眸光清浅的看着墨彧轩,眼中有着几分难言,“爷,清流并非感情用事,清流承认,在忘赟时便与九皇子妃的家人有过节,可清流并未将恨转移到九皇子妃的身上,清流只是不想让一个女人绊住了爷一统翾曜的脚步。”

“谁同你说爷会一统翾曜?”墨彧轩眸光冷睇,声线一凉,周身气息就如寒冬腊月的冰雪笼罩,冷彻入骨。

“自醉璃苑成立之初,清流便跟在爷身边,醉璃苑是什么,爷清楚,清流也清楚。皇上下令捉拿九皇子妃回京,并将醉璃苑的人押入天牢,说是待爷回去便处斩,可到底是否真的会处死他们,爷知,清流更知。这些年跟在爷身边的除了奕风,便是清流,皇上对爷是什么态度什么心思,清流能够猜出一二。”

墨彧轩冷勾着嘴角,散漫轻笑,“那你说,父皇对爷是什么态度什么心思?”

清流眸中划过一抹异色,低声开口:“放任与压制并存的态度,清除异己留爷及帝的心思。”

“清流如此聪明!当真不会替爷惹来麻烦?”墨彧轩笑着看他,还没等他出声,又道:“你知道的这些小青衣可是不知,若说祸患,是你招的多些,还是爷的小青衣?”

爷的小青衣。

清流清澈的眸光愈发黯淡,这五字便是爷的取舍,他说再多也是无用,反而…会将爷推的更远,甚至…心里再没他的地位。

“清流知错。”清流低下头,这世上他看得最重的不过是爷一人,知遇之恩难忘,救命之恩难说。再三衡量,他不愿为了一个女人而与爷产生隔阂,若他早知道会是今天这种结果,即使是不说也好过爷此时给他脸色,这让他心里难受得紧,后悔的紧。

墨彧轩勾唇笑笑,背过身,清冷道:“你与忘赟的恩怨如何爷管不着,也不会管!只希望你做到你之前所说不会与小青衣作对,否则,即便是杀了你,爷也不觉可惜!”

清流神色一骇,身子轻颤,慢慢拱起手,声音有些悲痛,低声回着:“清流明白。”

“呵…好自为之。”墨彧轩散漫轻笑,面上虽是漫不经心,可眼底的杀气不容忽视,他甩袖,大步走出屋子,留下了一脸落寞跌坐在椅子上的清流,清流痛苦的闭上眼,即便是知道爷掉落暗狱莲火生死未卜,也不抵此时他的心疼痛如灼。

清流缓缓睁开眼,晦暗的眸光看向墨彧轩离开的背影,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轻声启唇,声线中有着几分涩然,“我的爷,若有一日我与眠月青衣仇怨不共,您,当真不要清流了吗?”

濯天大陆

“公子。”凌白拽着凌圣初的衣袖,抱着红色的苍狼躲在他身后,看着凭空出现的数名黑衣人,神色有些慌张。

凌圣初不为所动,清冷的眸光扫过数名黑衣人,薄唇轻掀,淡声道:“贵国皇帝好大的阵仗,是不打算放圣初离开了么?”

为首的黑衣人对着凌圣初恭敬的拱手,低头道:“凌公子莫要误会,皇上一听说公子来了濯天,立即派属下前来相迎,百里郡主的病情还需要公子的回春妙手,自然应该以礼相待。”

“以礼相待?”凌圣初讥讽的瞥着他们,“十二人软轿,高官相迎,皇帝亲探,通通没有,这便是所谓的以礼相待?”

“皇上知道公子此行隐秘不能被外人所知,故而属下也是为了遮人耳目,怕…”

“怕我的踪迹传到翾曜去?你认为,可能吗?”凌圣初截住他的话,不以为然的轻睐了众黑衣人一眼,“带路吧!几年没来,我已经忘了雲晖国要怎么走,也忘了雲晖国的皇上长得什么样。”

为首的黑衣人也不含糊,听见凌圣初同意随他们回雲晖,心里大喜,胳膊一伸,忙道:“公子,前方茶寮处有我们的马匹,可日行一千,不出一个时辰便可到雲晖的京城。”

凌圣初不再多言,白衣轻拂,脚步轻抬,带上凌白,跟着黑衣人离开此地。

一个时辰后,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