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妙还真就想吼出第二遍凭什么,谁知道阙天休先一步把话堵在他前面,让他想吼两嗓子都吼不出去。

水无痕从坑内跳出,轻叹一声,“都起来吧!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晨跑,我们先把这坑填平了,不然只怕院长扣掉我们的早饭。”

“他凭…”无妙气鼓鼓的看见阙天休走出老远后转身,他忍着发火的冲动将话吞了回去,同时脸色黑沉的犹如一块煤炭,脸上写着小爷不爽四个大字,让百里梦樱起来后不由得离他有些距离。

水无痕幻化出四把铁锹,让百里梦樱先回去休息,剩下他们四个男人一直劳累弯腰填土到天明。

无妙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把将所有的怒火移到手中的铁锹上,手下愈发用力,硬生生将平坦的地面戳出好几个大洞来。

水无痕看了他一眼,说道:“自己挖出来的坑,哭着也要填完,你挖出来的那些坑自己填平了。”

无妙不敢在制造坑洼地带,立马将那些土坑填平,用铁锹使劲拍了拍,一扬手就是一层灰,差点将怀镜逼急了掏出定心镜把他定在那。

……

络青衣走到追云殿门前,特意四下看了眼,发现没人跟着后便放心的跨了进去。

可当络青衣走进殿中时,她看见追云殿内站着一名身材峻拔,优雅风仪的浅绿锦衫男子,眸光几经一变,络青衣停下脚步站在门口,不确定的出声:“清流?”

浅绿锦衫的男子缓缓转身,露出那张如画的容颜,他缓缓露出一抹笑颜,对络青衣轻颔首,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就如同他的人一般,给人一种清泉石上流的感觉。

“九皇子妃。”

久违的称呼,久违的人。

络青衣眸底浮起湿气,她揉了揉眼眶,笑道:“何时来的?”

“今日下午。”清流站着没动,清澈的眸子看着络青衣缓步走近,才低下头,继续道:“下午我去了皇宫,听守门的侍卫说九皇子妃已经来了龙腾学院,在我见过楚云后便来了学院寻九皇子妃。”

“先坐。”络青衣差点忘记了让清流坐下,看这样子他是站了一个晚上,从她出门到她回来,期间应都不曾坐过。

清流点头,坐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木椅上,宽大的衣袖划过木椅的手柄,他将双手放在腿上,端正了坐姿。

“一夜没等到我,怎么不先去休息?”络青衣对着他笑了笑,亦是那张清流熟悉的面容,她还没来得及卸下易容。

“如果我去休息,现在可还能见到九皇子妃?”清澈如碧湖的眼眸内笑意轻轻,清流身上的气质沉静,举止优雅,向来从容。

“也是。”络青衣笑出了声,点着继续说:“待会等我晨跑后和我去饭堂吃饭,想必你是一日夜没吃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必顾忌身外之物。”

清流也不客气,“九皇子妃做东,是清流的荣幸。”

络青衣摆了摆手,怎么好端端的说两句这架子又起来了?又不是在宫里,也不是在外人面前,虚礼太多反而麻烦。

“哦,对了,你不是在雪月打理醉璃苑?怎么来了忘赟?”络青衣才想到这事,是不是清流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阙天休说有人找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楚云,谁知道猜了一圈后愣是一个没猜对。

清流看着她,整理了下衣袖,缓声道:“是爷让我来的,醉璃苑的内务已经交给浅忆打理。”

“他不放心我?”络青衣反手指着自己,莞尔一笑,他可是现在才觉得水无痕那厮不靠谱?

清流摇了摇头,清眸望进她眼底,慢条斯理的说着:“是京都发生了大事。”

“皇宫又走水了?”络青衣不禁打趣,她和墨彧轩都不在,怎么还有人弄出点幺蛾子?

“这倒没有。”

“那是什么?”络青衣追问,她竟然有点好奇,好奇雪月京都会发生什么大事!转念想想,毕竟那里是自己待了半年的地方,心有牵挂也实属有情可原。

清流顿了一下,低头复又抬头,绣着翠竹的衣袖交叠,组织了一下语言,“是有人冒充九皇子妃在京都行不雅之事,且这事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当场叫人画了你的画像,被…被*的人都说那人就是九皇子妃无疑。”

不雅之事?

络青衣笑着凝眸,清流的措词还真是极文雅!

“你是说有人冒充我专挑清白男子下手,去做”采花贼“了?”络青衣听完就明白了清流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夺了那些个男人的清白吗?也不至于太难以启齿。

“是…”清流点头,“事后那些人都被接来醉璃苑好生安置了。”

“爷也知道了?”络青衣瞅了清流一眼,她记得清流说是墨小贱让他来的。

“知道。爷传信来,说他听后付之一笑,让人尽快抓到假扮你的那个女人,扒了她脸上的皮吊到城墙上去,最后丢进军营充当军妓,每日必须好生”伺候“着,不然爷说他就将军营里的男人都抓入醉璃苑,天天调教!”

军营里的男人都抓入醉璃苑?

络青衣咋舌,那是多么壮观的一副场面啊!

想他们军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最看不上的就是醉璃苑的男宠,墨彧轩此举太阴险了!

“那个女人抓到了?”络青衣更感兴趣了,还有人能假扮她?谁不知道她回了忘赟省亲,就是这省亲的日子长了些。

“那女人太狡猾,自从爷发话后,她就再没动作,暂时还没抓到。不过爷埋在京都里的隐魂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查到假扮你的女人与皇宫有关系。”

“哦?”络青衣挑眉,想着这可有意思了!和皇宫有关系?是谁假扮她?

“九皇子妃知道是谁?”清流问了一句,好像与九皇子妃有仇的都被爷解决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不太好猜。”络青衣支着下巴,仔细想着,她是得罪了不少嫔妃,可那些嫔妃还没这么大的胆子,皇子公主她也没少得罪,但她还不是照样要风得风?到底是谁和她有这么大仇恨?

清流静静的坐着,没去打扰络青衣,低下头摆弄着袖袍,一下下的抚平上面的褶皱。

“我心里有点数了。”络青衣自认她的记忆不差,她怎么也不能忘在她成亲那日身穿一袭嫁衣逼墨彧轩求娶的秦不楚!

她不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么?

以自己威胁相逼想墨彧轩纳她为妾的秦不楚!

不过要说这么掉价的事儿,秦不楚当真能做出来?她不是要把清白留给墨彧轩么?这么快就破功了?

“九皇子妃请说。”清流抬起头,始终都不曾多看这追云殿内的物事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