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凌圣初与媚香率先转身,两人同时侧过头,即便媚香头盖红纱,可凌圣初还是能看见她红纱之下的暖暖笑容。

墨赤炎与夏侯月的神色还有几分羞涩,两人跪着转头,朝天而拜,对地叩首。

“二拜高堂——”

坐在主位上的凌丞相笑着点头,墨泓看了眼凌圣初,又看了眼墨赤炎,眼中满是兴奋的光彩,忽然想到什么,他转头看向墨彧轩,却见墨彧轩笑吟吟的揽着络青衣在说什么,墨泓在心底一叹,没有参加墨彧轩的婚礼,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夫妻对拜——”

两队新人各自对拜后,凌圣初拉着媚香从地上站起来,凌圣初神色清淡的掸去媚香裙角的灰渍,媚香弯着唇,握住凌圣初的手,被红纱遮盖住的眸子里泛着晶莹的光芒。

墨赤炎也和夏侯月起身,两人的婚房是宫里墨赤炎的宫殿,行礼过后,墨盵嘢先带着墨赤炎和夏侯月回了宫。

少了一对新人,丞相府内依旧十分热闹,凌圣初站在媚香身前迟迟未动,淡然的眸光落在她腰间的腰带上,忽然,一双眸子变得极为犀利,陡地向人群中的络青衣直射过去。

墨彧轩下意识将络青衣护在怀中,甩给凌圣初一个挑衅的眼神儿,随后鼓动众人一起喊道:“送入洞房!”

“凌公子,还不送凌夫人进洞房?*一刻值千金。”

“凌公子,您该不会是怕我们闹洞房吧?哈哈,放心放心,这种日子,我们知道分寸。”

“凌公子,这种日子让凌夫人站久了不好,您快领她入洞房吧!”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凌圣初环扫了众人一眼,他们立刻噤声,便看见凌圣初将媚香抱起,走出了大堂。

等凌圣初和媚香离开后,络青衣才偷偷从墨彧轩怀里探出头来,她悄声问:“凌圣初刚才没对你怎么样吧?”

墨彧轩笑吟吟的勾了下络青衣的鼻尖,柔声道:“方才他对爷施加威压,被爷化解了。”

络青衣脸色立即不悦下来,拽着墨彧轩就往外面走,墨彧轩被她拖着往前走,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青衣姐姐,你要去做什么?”当归笑嘻嘻的凑了上来,和他一起走过来的还有水无痕和清流。

络青衣看了水无痕一眼,眸光微闪,随后对当归道:“闹洞房,去不去?”

“能去吗?”当归吐了吐舌头,听说凌圣初那个人贼记仇,他去了会有好下场吗?

“当然能!”络青衣冷哼道:“今天是他大喜之日,自然要闹上一闹!若说以往凌圣初会一巴掌将我们扫出来,可今日他肯定不会。”

“你,这么肯定?”当归挑起眉头,眼中冒着兴奋的光芒,双手相互揉搓,看样子是等不及了。

络青衣瞥了当归一眼,晃晃悠悠的往新房走,“害怕你就别去,反正凌圣初今儿这洞房,本姑娘是闹定了!”

当归瞥过头看着水无痕,水无痕淡笑着对他点头,他咧开嘴角追在络青衣身后,几个人一同去了凌圣初和媚香的新房。

从丞相府回宫的路上,墨赤炎一直将夏侯月抱在怀里,夏侯月将头枕在他胸膛上,嘴角微弯,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月儿,我一直愧疚不能给你一个像模像样的婚礼,今日的婚宴我也是早上才得知,你会不会怪我?”墨赤炎的耳根爬起一丝羞红,即便他与夏侯月成过亲也圆过房,可今日这种情况还是让他有些紧张。

“为何会怪你?”夏侯月的声音似水柔软,她笑着将两只手臂搭在墨赤炎脖颈后,脸上洋溢着幸福,又道:“嫁给你是我最不后悔的决定,今日有众人目睹,以后谁还敢说你娶我是名不正言不顺?幸好有今日,不然我还忐忑父皇不能接受我呢。”

墨赤炎温柔一笑,双臂拥紧了她,道:“不要想太多,父皇始终都没有不想接受你,我只怕还是委屈了你,若你想留在宫里,我们就留在宫里生活。”

夏侯月摇了摇头,剪水双瞳内映着微漾的波光,“活了十几年的繁华,如今我只愿与你纵情山水,闲话桑麻。”

纵情山水,闲话桑麻。

墨赤炎心中激荡着无以言说的喜悦,自从他和夏侯月成亲后,夏侯月还不曾对他说过什么情话,像这种令他满心欢喜的话更是不曾说过,现在夏侯月肯说出来,是不是就能说她已经开始爱上自己了?

他不想夏侯月因为感动才跟他在一起,他也知道夏侯月对墨盵嘢的那句我只为你而来,他并非是想翻过去的事,只是他想确认一点,夏侯月是不是对他多了一分爱?

墨赤炎抬起头,正前方墨盵嘢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轻轻的笑了笑,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一抹释怀,随后抱着夏侯月走进满是红绸的寝殿,再次重温他们的洞房。

丞相府内,凌圣初将媚香放在床上,媚香紧张的交握手指,她透过红纱见凌圣初手握两杯清酒走来,紧张的咽着口水。

“不…不先揭开盖头吗?”媚香别扭的终于说出一句话,她坐在莲子桂圆的上面,硌得有些难受。

凌圣初淡淡挑眉,两只手端着酒杯,清淡的眸光不经意的往房顶一扫,勾唇道:“先喝交杯酒。”

媚香伸手接过,酒杯里的酒水轻轻晃荡着,凌圣初意味深长的看着酒水,与媚香同仰头喝了这杯酒。

媚香没有察觉出异味,可凌圣初早在端酒的时候就知道这里面被下了药,可他还是喝了下去,因为这正好可以给他一个缠绵不休的借口。

“那个…”媚香绞着裙角,裙角的芙蓉花被她揉出了道道褶皱,“我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东西?”凌圣初声线轻扬,颇含意味的挑了挑眉。

“嗯…我想吃饭,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喝了一碗粥,现在都要饿死了。”

凌圣初思忖了一会儿,想着媚儿说的也是,如果她受不住几日的承欢怎么办?是该让她吃点东西,他也能借着这股空档收拾一下房顶上的几个人。

凌圣初一抄手将媚香抱到桌前坐下,媚香兴冲冲的就要揭下盖头,却被凌圣初先一步撤下了红纱,凌圣初将红纱握在手心,转而递给媚香一双筷子。

媚香先是在满桌的食物上扫了一眼,筷子点着其中的一盘小包子,道:“我不吃这个,太生了,我要吃熟的。”

凌圣初瞥了眼那盘小包子,捏起一个放在媚香嘴边,淡声道:“就咬一口。”

媚香摇摇头,一脸的抗拒,“我给你生还不行吗?我一口都不想吃,倒牙。”

听见媚香的前一句话,凌圣初如愿的放下生包子,指尖轻轻摩挲红纱,听见房顶上传来动静,他递给媚香一碗梨花蜜,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先吃着,等我回来。”

“你去哪里?”媚香咬着筷子,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询问,等她吃完两人不就该洞房了吗?

凌圣初回身对她温温一笑,似谪仙的面容还有几分淡然,“墨彧轩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总要出去敬他一杯。”

媚香含笑点头,放下筷子,端起那碗梨花蜜小口小口的喝着,随着凌圣初的身影消失,她那张俏丽的双颊也泛起了红晕。

凌圣初浅步走出房间,他将房门关上,双指捏着红纱,淡淡的往房上扫了一眼,然而他并没看见任何人影。

凌圣初站在院内没动,嘴角缓缓勾起,双手负在身后踱步而出。

络青衣几人从房顶的另一端偷偷探头,瞧见凌圣初走出去,他们才松了口气,络青衣捅了捅墨彧轩,低笑道:“咱下去看看媚儿?要不给她藏起来?好让凌圣初回来找不到人,不能洞房?”

墨彧轩侧倚在房顶上,长指卷起络青衣肩膀上的一缕青丝,轻轻笑着:“小青衣,你要是真敢这么做,爷敢断定圣初会扒了你一层皮。”

络青衣不以为然的斜睨了他一眼,咋舌道:“不是有你护着我呢吗?走走走,咱把媚儿藏到轩王府怎么样?”

墨彧轩笑了笑没有答话,紫眸渐渐染上几分深色,他将手放在络青衣身后,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带着络青衣飞身而起,站在另一处琉璃瓦片上。

“藏到轩王府?”凌圣初淡淡出声,眸内迅速划过一抹凛冽。

络青衣撇嘴,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都让他听见了?那还藏什么?

当归一跃而起,看着凌圣初不敢说话。

水无痕拍着衣袍站起来,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微笑。

“今儿凌公子是不打算让人闹洞房了?”络青衣站在墨彧轩身前,瞧着他悠闲的把玩着那块红纱,眸中满是防备,凌圣初该不是会想把自个儿绑起来吧?

“的确不打算。”凌圣初抬眸瞥了络青衣一眼,那一眼让络青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络青衣干笑了两声,没看明白凌圣初这是什么意思,她掐了墨彧轩一下,谁料墨彧轩抓住她的小手,与凌圣初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唇畔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凌圣初捏着红纱,对她道:“教会我如何解开那条腰带,我今日就放你离开。”

络青衣小脸一板,很有骨气的开口:“那你还是别放我走了,正好我还想观摩观摩凌公子和媚儿两人的洞房,是不是……”

一缕气线飘了过来,凌圣初抬手点住络青衣的穴道,墨彧轩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很纵容凌圣初点住她的哑穴。

凌圣初!

络青衣狠狠的瞪着他,凌圣初一甩手,将玄气注入那条红纱之中,红纱迅速将络青衣卷在其中,把她捆成了一个粽子。

络青衣挣扎了两下,忽然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她立即屏息,眼刀嗖嗖的刮向凌圣初,靠!凌圣初竟敢对她下春药!最重要墨小贱就站在一边干看着!

凌圣初轻轻的拍了拍手,声音淡到了极点,“你下药的那杯酒味道不错,要不要给墨彧轩也尝尝?”

络青衣怔楞的站在房顶上,凌圣初这意思是礼尚往来?他丫的有病啊!知道酒里下了药还喝?!

后来络青衣想明白了,又在心里骂,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凌圣初瞥了络青衣开始泛红的小脸一眼,在络青衣要开口时弹出一个生的小包子堵住了络青衣的嘴,才对墨彧轩道:“给你了,回去慢慢调教。”

墨彧轩没有解开络青衣身上的红纱,也没有拿掉络青衣口中的生包子,反而将她拦腰抱起,当着水无痕和当归的面带她飞走了。

小青衣是欠调教!她还想看凌圣初与媚香洞房,这张小嘴儿真是什么都敢说!

水无痕看着墨彧轩将络青衣带走,忽然清楚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墨彧轩和凌圣初两个人的圈套,这两个男人是不是太奸诈了?各自抱得美人归,而且……美人身上还都有春药!

凌圣初冷淡的扫了当归一眼,当归笑嘻嘻的摆手,“圣初哥哥,祝你和媚香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和水哥哥先走一步。”

水无痕本来就是凑凑热闹,现在人都走了,他便跟着当归离开,凌圣初看见两人极快的消失,唇边微扬起一道弧度,随后飘身落地,抬步走回了房间。

墨彧轩带着络青衣回了轩王府,墨彧轩将她丢在床上,络青衣难受的挣扎了两下,墨彧轩便将她身上的红纱解开,络青衣一下子扑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墨彧轩给她解开穴道。

墨彧轩笑悠悠的抱着双臂看着她,“小青衣,下次还敢去捣乱吗?”

络青衣红着脸翻了个白眼,她这不是没闹成么?她张了张嘴,将生包子吐了出来。

紫眸深深的瞧着那张酡红的小脸,墨彧轩眸光轻动,指尖挑开她身上的外衫丢在地上,反手解开她的哑穴,络青衣立即呜咽了一声,拼命用全身玄气将上涌的春意压制下去。

“把…我空间里的丹药拿出来,那粒…那粒蓝色的,可以解…”络青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空间拿药了,就只能求助墨彧轩。

但显然是她信错了人,墨彧轩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开吃他就不是墨彧轩了。

“何需用药解?”墨彧轩俯身压了上去,笑着开口:“不是还有爷么?”

络青衣唔了一声想反抗,就被爷直接正法了。随着爷的耐心挑逗以及身上药性发作,络青衣头回不顾矜持的反当了一回禽兽!

凌圣初走进新房,见媚香老老实实的坐在椅中,便问:“吃饱了?”

“嗯。”媚香的脸色越来越红,她低头盯着脚尖,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便扯松了衣襟。

凌圣初眸色渐深,每走一步似乎都能落下一道足音,他走到媚香身前,待她抬头,猛然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媚香在他怀中轻呼一声,随后浅红色绣金丝线的床幔落下,遮住了一室的旎旖风光。

第二日,络青衣浑身酸痛的从墨彧轩怀中醒来,她气恼的捶上墨彧轩的肩膀,随后转过身,气嘟嘟的想着媚香那里的情况。

墨彧轩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开口:“昨日可是你一直在压着爷,爷还没生气,你气什么?乖,再睡一会儿,圣初今日不可能起床。”

络青衣眸光一动,转过身与墨彧轩相对,哑声问着:“要不咱俩去闹一闹?让他俩从床上爬起来?”

墨彧轩拥着她的手臂一紧,低低地笑着:“小青衣,你是不长记性,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还敢去闹?”

络青衣嗤了一声,拥着锦被坐起身,明眸内笑意流转,“昨儿媚香还和我说凌圣初不会让她第二天下不来床,我这不是想去笑话他们一下咩?”

墨彧轩把她扯进怀里,不让她在乱动,哼了一声,“就怕最后被笑话的人是你,乖,再睡会儿,爷还困着呢。”

络青衣撇了撇嘴,双臂箍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胸口上,最后还是睡着了。

等她睡着,墨彧轩缓缓睁开那双惑人的紫眸,低下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下,唇畔漾着一抹温柔,便又将眼睛闭上,与她一同入眠。

又过了两日,凌圣初和媚香还是没从房间里出来,络青衣坐不住了,她拉着墨彧轩的手走到凌圣初的院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遂问:

“爷,您下了多重的药?”

络青衣心里开始发慌,三天三夜都没下床,媚儿这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儿啊!

墨彧轩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说:“爷把你给那几粒丹药都丢进去了,另外,还有一枚多年前圣初给爷的丹药,爷也顺手丢进去了。”

络青衣给他比了个手势,爷比她还狠啊!

就在络青衣想着要不要砸门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只见凌圣初穿戴整齐精神焕发的从里面走出,络青衣微楞,这与她想的画面有很大差距啊!难道凌圣初不该精神萎靡的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吗?

凌圣初看着墨彧轩,挑眉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日。”墨彧轩笑了笑,明日他们便离开雪月,前往下一个大陆寻找神器。

“嗯。”凌圣初点了点头,随后媚香巧笑嫣然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挽住凌圣初的手臂,抬头问道:“圣初,我们今日去哪里玩?”

玩?络青衣睁大了眼睛,媚儿还有力气玩?瞧她那股劲儿比自己的都精神,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