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他眼里有些不忍,却将心头的不忍压下,问道,“你当初真的中了蛊毒?可是解除了?”中蛊之人的痛苦,他是清楚的。

李时光听到这里就笑了起来,“白大哥,我只能跟你说木盛开真能编故事呢!事实上就是木盛开到了北里县城一开始还算安分守己的,而且收下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丫鬟,那人便是如今朝廷通缉的玉池,玉池所犯下的罪责想来你们在皇城也是有所听闻!洽”

白如玉点头,“玉池下毒毒害所有人,且害死了将近三百人。目前朝廷确实是在通缉她,不过那玉池却似乎如消失了一般,怎么找都找不到。”

玉池的下落李时光自然不去理会,那是朝廷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会忘记玉池当日对她的伤害,那一种绝望她真想让她尝尝看,可若不是他们两人,她又怎么能够解除得了宫主给她这具身子所下的禁制,让她拥有了这一身的内力钤。

“当初木盛开对我下了蛊毒,第一次我发作的时候痛苦难忍,但是阿黎与云见玉两人看到我的症状猜测我是被人下了蛊毒,我在北里县城平日里虽然接触不少人,也帮助阿黎处理一些事情,从不与人为敌,思来想去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木盛开。”

想到蛊毒发作的痛苦,李时光的眼里露出寒意,“我第二次蛊毒发作的时候旁人触碰不得,否则被触碰的皮肤犹如被针扎一般,五脏六腑也被蛊毒啃噬,木盛开却带着玉池趁着阿黎与云见玉不在的时候,引开了守在帐篷外的官兵冲进了我的帐篷,木盛开狠狠地甩了我两巴掌,我惊奇地发现别人碰到我都痛得要死,唯独木盛开煽我巴掌的时候除了火辣辣的疼倒是没有感觉到针扎的疼意,那一次我更是肯定了蛊毒与木盛开肯定有关,而后玉池为了折磨我,竟然将我衣裳剥光,用她的双手触碰我身子的皮肤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时光眼里的恨意并未曾掩藏,“在我快到承受不住的时候,浑身疼痛难忍,曾经宫主给这具身子下的禁制就在那时候突然解除,而我得到了这一身的内力。当时木盛开与玉池被我突然爆发出来的内力震开,从此失踪,阿黎派人去寻找,得知她们前往皇城。你也知道我身子体质的特殊,那蛊虫没能在我身上留下多长时日,第二次发作的时候蛊虫就从我心口爬到了掌心咬破了掌心逃了出来。”

白如玉看着她的眸子染上讶异,为什么李时光所说的与木盛开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在听到她蛊毒已解,这才松了口气。

见白如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李时光笑道,“白大哥,你一定不知道我这具身子里还有另一个身份吧!”

反正到时候也要解释这一身的内力从何而来,还不如此时就先一并说清楚了。

于是她将夺魂宫宫主的事情挑着容易说清楚的部分与他说了,并且将手抬到他的面前。

“你看看我的脉象,是否内力充沛,就知道我是否在说谎了。”

白如玉将信将疑地抬手搭上她的脉搏,而后眉头轻蹙,对于那充沛且浑厚的内力感到震撼,那是他只怕穷尽一生也无法练出来的内力。

而她……

夺魂宫宫主,这个名号谈不上陌生,近年来江湖上所追杀的人物,而夺魂宫也被列为邪派。

白如玉感到意思不可思议,李时光怎么就跟那江湖上的女魔头扯上了关系?

他就算不想去相信,可是那浑厚的内力却难以让他忽略。

“白大哥知道那蛊虫是什么蛊吗?”李时光问道。

白如玉摇头,“盛开没说。”

“她当然不会说了,她离开之前死不承认是她下的蛊毒,我们自己也还没弄清楚那是什么蛊毒,直到阿黎让人去找来苗疆几位懂得解蛊的高手才得知那是噬心蛊,噬心蛊只有下蛊者触碰才不会疼,否则旁人只要一触碰到皮肤犹如被针扎着。白大哥,你觉得木盛开她会承认吗?”

她轻叹了一声,又道,“白如玉,我知道你们同窗情深,可是别因为这一份深厚的感情而被她利用,或许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总该相信阿黎了吧。”

在李时光的描述下,白如玉有些话反倒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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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玉回到雅阁,满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是不相信李时光说的话,可是他同样也不相信木盛开会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下蛊,她堂堂青北郡守千金可是上过书院读过圣贤书的女子,怎么会去碰那些肮脏的东西?

他还是不相信木盛开会如此,可是李时光所受的伤害却也是存在的,他相信李时光不会说谎。

是有误会,或是……

温玉阁内,白如玉让人找来了木盛开。

此时木盛开一身夏日石榴色衣裳,身形婀娜多姿,可她的脸上却戴着以防石榴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与她的双眸。

“如玉,你回来了!”

木盛开眼里含笑朝他走去,在他的对面入座,“听闻今日千漓平安回来了,你可有见过他?这么久不见,也不知他是否还好?”

“一切安好。”

白如玉抿了口茶水才道,眼里却是不曾有过的冷漠。

而木盛开自然也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漠,心中微微有些忐忑。

“如玉,你这是怎么了?”

白如玉朝着她望去,神色淡然,目光却是直直地盯着,似乎想要从那一双清亮的眸子瞧出一二。

“为何时光所说的与你所说的完全不一样!盛开,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别让我对你失望!”

“把你在北里县城所做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还是要我亲自去问千漓,或是派人到北里县城调查真相?”

木盛开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她没有丝毫的慌张,浅浅一笑,目光盈盈,“如玉,李姑娘是不是与你说我对她下了蛊毒?我也告诉过你,千漓也误会是我给下的蛊毒,可是我怎么下的蛊毒?我对蛊毒一无所知,再说了我去哪儿要来的蛊毒可以给她下?如玉,你不愿意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你们所说的出入太大,我是因为相信你所以还未曾过问千漓,千漓总不会说谎吧!”

他目光泛冷,“你说你被玉池所蒙骗,玉池所做的一切你完全不知,只怕蛊毒还有可能是她下的,可是今日时光却告诉我她所中的是噬心蛊,旁人触碰不得,唯有下蛊者触碰无碍,当日夜晚在帐篷里你甩了她两巴掌,除了巴掌的疼意,她感觉不到蛊毒发作的疼。盛开,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木盛开凄凉笑了开来,“你就那么相信她的话?事实我告诉过你了,为什么你却一次次地选择相信李时光?你认识她是比认识我还要长吗?白如玉,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相识俺么多年,在你的心底我就比不上一个李时光吗?”

她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如玉,她害我如此,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还要站在她那边?女人最重要的是脸,可你看看她把我毁成什么样子?我没与她计较,她竟然还要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我喜欢的男人她抢走了,与我同窗情谊深厚的你们,也一个个向着她,难道我还能拿着自己的容貌来陷害她吗?”

面纱下,一条蜿蜒如蜈蚣的暗色伤疤爬在她右边的脸上,从眼尾一直往下延伸,几乎到了下巴的位置,使一张本是清秀的脸孔显得狰狞恐怖。

白如玉心底一颤,那一道伤疤太过狰狞,向来爱美的木盛开又是怎么容忍的?

他突然有些担忧李时光的安危……

“她污蔑我给她下蛊,还让千漓误会我,最后毁了我这一张脸,若不是我逃得快只怕还要命丧她的手里,白如玉,你觉得我木盛开会傻到拿自己的容貌来陷害她人吗?我没有俺么伟大!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溢了出来,木盛开捂着脸痛哭出声。

“你……”

白如玉心中有些不忍,毕竟她是木盛开,是他多年的同窗。

“如玉,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下蛊毒,你看看我,我何曾触碰过那东西了?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们相识的这些年来你见过我碰过那些东西了吗?你还知道我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虫子了!当初在书院里我的房间里有蟑螂出现,我吓得好几个晚上都在长廊外过的,难道你也忘记了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只相信李时光的片面之词,而不愿意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