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从咖啡厅里出来,时间是晚上7点半,夜j□j临,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落到头顶,然后融化成水,她抬头一看发现下雪了。

出来时穿得的确有点少,她捂紧了领口,搓了搓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了两个人的新家。

在开门前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跳乱了的心平复下来,她打定主意和陈淮阳好好谈一谈,把姐姐和陈清远的事情告诉他,化解这个误会,然后皆大欢喜。

扭动钥匙和开门的动作都很轻,可让她意外的是入目一片漆黑,陈淮阳并不在家。她换好鞋直奔厨房,打开冰箱找了找,连根菜叶都没有,看来不能做饭了,那就等陈淮阳回来之后一起出去吃吧。

她拿了个抱枕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每隔一段时间就看一眼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不间断的响着,等了两个小时陈淮阳还没回来。她打了个哈欠,隐隐有些犯困,等着等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而这个时间陈淮阳刚从陈家出来,母亲站在门口责备道:“你这孩子真是,孟棠不舒服你应该在家陪着她啊,自己家不回来也不会有人怪你。”

老爷子从屋里喊话道:“淮阳啊,你给孟棠带吃的了吗?”

陈淮阳望了眼空空的车位,小叔还没回来,唇角闪过一抹讽刺,回话道:“爷爷别担心了,她吃过了。”

他开车在街上四处游荡,许久之后才把车停到公寓楼下,可下了车之后他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附近一家酒吧。他从没试过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种挫败感,唯有借酒浇愁,偏偏酒量好得很,喝不醉。他只能更加拼命地灌自己。

孟棠中途醒了一次,睡的姿势不对,导致浑身僵硬,尤其是脖子,好像有点落枕。挂钟的时针已经对准1点了,她想回卧室拿个枕头回来继续等。没想到刚离开客厅就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淮阳把外套脱了随手甩到沙发上,客厅里关着灯,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等自己回来?

孟棠从屋里出来时看到陈淮阳在门口换鞋,他的发梢有点湿,大概是融化的雪,她缓缓走过来,主动搭话道:“你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陈淮阳连头都没有抬,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在他最后有回答,除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敷衍,“吃了。”

从他进屋开始孟棠一直跟在他身后,然后跟着他进了卧室,她终于切入正题道:“我想和你谈谈。”

“我累了。”陈淮阳的声音依旧很敷衍,态度显得冷冰冰的。

孟棠头一次被冷暴力,却觉得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行事坦荡,语气也比较有底气:“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告诉你。”

陈淮阳这才正眼看她,可目光却冷淡至极,带着那么点轻蔑。心情烦躁加上喝了酒的缘故,他连思想的方向都变得格外偏激,谈什么呢?后悔了?刚结婚就想谈离婚?

“我说我累了,你听不懂么?”

孟棠惊讶地看着他,从不知道这么冷漠的话语会从陈淮阳的口中说出来,一时呆愣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陈淮阳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回过头就看到他从卧室里把自己的被子搬了出来,像发泄似的“砰”地一声,踹开客房的门,然后把被子扔到床上。

孟棠气不打一处来,在他想起来要拿枕头时她拽住了枕头一角,“陈淮阳,你什么意思?”

陈淮阳没有看她,视线漠然落在枕头上,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却极有威严,“放手。”

“如果我不放呢?”孟棠的手已经有些轻微的颤抖,陈淮阳身材高大,不怒而威,如果有办法的话她一点都不想和他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她知道自己正在激怒他。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孟棠感到陈淮阳的耐性就快被消磨光了,她抓住机会解释道:“我和你小叔之间是清白的,知行是我姐姐的孩子。”

陈淮阳略微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姐姐?从没听你提过啊。不过也是,你一个未婚女人带着孩子是不方便,送给姐姐照顾也合情合理。”

孟棠气疯了,这一定是她听过的最恶意的揣测,一时间也不想再去解释任何东西了,抬手朝他甩过去。

枕头掉落在地,陈淮阳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深邃的黑眸里充满挑衅,“你打我打上瘾了?”

他的眸色黝黑的像一个深潭,里面正在刮着狂风暴雨。只要一想到在玻璃窗看到的那一幕,孟棠和陈清远笑着相让着一件外套,他什么时候见到小叔那样笑过?因为太在乎所以有了弱点,嫉妒一发不可收拾地席卷了他的理智。

“孟棠,我对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