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秉鉴跪于祖师殿内第二日,赵飞儿就吵闹着康树生要下山逛街市,去时又正好遇见流星就一并同行之。

一路行来,虽风景清幽不时间还有鸟鸣蝶舞,三人间氛围确有些龌龊。赵飞儿惜败于流星,她拉不下这个脸面去跟流星搭话,就一路的默不作声。

流星与这两人都不相熟,自己也不是个爱交际的个性也就任由空气凝结了。康树生见两人都不说话也只得自己时不时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搭个话。

“流星师妹下山要去买东西吗”为了缓解一路下行凝重的气氛,康树生就忽然生出这么一句。

流星也是想了想确定是问自己的便爽快的答道“要买一些瓜果和纸钱”

“纸钱,这是要去祭拜谁吗”还没等流星把话说完,康树生就急切的把话头接了过去。

“我父母早些年一起病逝了,就近在山下几里外埋着我就定了每个月十五去祭拜他们”流星缓缓说道。

“流星师妹真是个极其孝顺的人”

语毕又沿着山间小路往下行直走到山脚集市口才分道扬镳,赵飞儿见着流星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康树生的眼神,终于不耐烦的开口“走吧,看你这念念不舍的样子就烦,等晚上回去不就能见着了”。

康树生被赵飞儿说得一愣一愣的也不回嘴反驳,只是跟在师妹背后时不时还回过头几次。

他俩先是找了几家眼近的铺子胡乱的逛了逛,依着赵飞儿这眼界自然最后什么都没买成。不过这不妨碍赵飞儿继续逛街的心情,他两又沿途逛了下去,几乎是逛了每一间店。直到这一排最后一家,康树生才壮起胆子提议逛完这一家寻个茶楼坐一坐,休息一小下。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店内有几个壮小伙捂着严严实实的在这间店厅里等着什么,也并不坐下。不一会就有一个店小二从内厅跑出来手里抱着一包带有刺鼻气味的包裹塞到其中一人的手中道“来来来,拿好了,你们今晚小心谨慎”。

接过包裹的几人只是哈哈大笑也不说别的就出了门口直奔东边去了。

“他们这是”赵飞儿倒是觉得奇怪就顺口问了一句。

“小子我担心小姐会怕,还是不说的好”店小二迅速的避开了赵飞儿自己忙去了

“我会怕”赵飞儿足足的翻了一个白眼给这个不长眼的店小二,她什么没见过,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她还不是说要那样便有那样的主。

“别跟小二置气,他们只见你是一个姑娘你瞧那几个人穿的这样密实,心许就有些可怖的事不敢对你说。”康树生也是顺口安抚道

这间铺子是专门卖香料的店,赵飞儿虽是有些不开心店员语句,但店内有几个她也不曾闻过的干燥香花,就还是爽快的买了几大包准备回去后细细的调一下香,做几个香包送到姑姑手上。

选买完,终于遂了康树生的心意,两人进到一间茶楼。这间茶楼清静优雅,诗书字画装饰得恰到好处,不会太附庸风雅,又不会太显得寒酸,自然赵飞儿这方也没了什么意见,就顺利上了楼点了一壶好茶。

店主是个外地人,读了一辈子的书只是一直在仕途上无有作为。从前为了生计常在大户人家或者村镇的私学教小子们读书识字,现在年纪渐大了眼也花了不能长久的认字,就想着开一家岳麓茶楼不提供任何俗艳之物只以雅会友,也算不罔了自己这一辈子的清雅了。

“二位客官可觉得这茶还可吃”老板身一袭墨绿色素净长衣靠近两人靠窗的雅位说道。

“可吃可吃”康树生见赵飞儿连面上冷漠没准备接话自己就连忙答道。

“二位客官不像是本地人啊”老板画风一转问道,他从俩人进门时就认出了二人穿着尤其是女子的不凡,她的服制是依照官中有品级的规定设计而来,虽然和以前他见到的更正规更严肃的官制服有区别但还是能认出是一种体系下的产物。

“我们是从亚兹德而来”康树生倒是不避讳的说道,不说他自信于同行的师弟师妹各个都武艺非凡,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敢动的。

“难怪,小老儿一眼见得就觉得你们二位出生必定非富即贵,这个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后天学会的,果不其然难怪难怪”店主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了一副惊讶后又恍然大悟的态度,在不知不觉间拍了这两人的马屁。

“老先生也坐下来聊聊吧,跟我们说说这里的风光”也不知怎的,赵飞儿忽然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