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桓抱着宁璇,带着殷弘回了家去时,那些清晨赶来帮忙的人,都被沈桓打发走了,留下一院子的红绸木箱等着打理。

“一年不来,师弟这院里还真是变化颇大啊。”站在院门的殷弘负手感叹。

沈桓缄默不语,将乖乖的宁璇放在了院中的石凳上,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下,才转身对殷弘不屑道:“偏居一草隅罢了,还能有何变化。”

殷弘笑而不言,捻起了篱笆架上的红绸带,几番细看,心中不知琢磨着什么。

而这边,沈桓倒了水便畅饮了几杯。清晨他早早下山去拿前几日寻人打造好的木奁首饰,顺便还带了几个年轻的妹子从山下来,想要她们伴伴多日无趣的宁璇。

哪知他一回来便得知宁璇出去的消息,顿时就怒火中烧,将宁璇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在心头虐了千遍。旁人都说他娶个美娇娘,艳羡不已,谁又能知他的苦呢!

若非他前几日就布好了阵法以防万一,今日估计还真叫宁璇得逞了。

思及此,他看着她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阴狠。

“……”宁璇哪还敢看他,自打回了这院子,她跟被宣判了无期徒刑似的,就等着沈桓来开刀。唯有不乱开口,大抵还能保她一命吧。

“现在知道怕了?所谓事不过三,娘子你说说你这是第几次了?”

不消说,刚好第三次,犯大忌。

那话语中的森寒之意吓的宁璇小心肝都颤颤的,纵使有殷弘那个外人存在,她却也不报以任何希望了。只得双眼泛润,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桓。

“我,我真的只是出去走走……。”

沈桓一个横眉,她立马就噤声了,蹩脚的谎言果然是多费口舌。

“师弟,师父多年前就曾说过,你此生与女人无缘,为兄尚不信。瞧瞧你如今的作态,果不其然。”殷弘是难得如此痛心疾首的去说他这位师弟,想来很多年前,他家师尊估计说出这话时,也没料到会如此之准吧。

那时,他尚且疑心因沈桓面貌问题,方失姻缘。可现下看下,估摸着是他那过于霸道蛮狠的做法才至罪的吧。

登时,宁璇就感觉到沈阿丑周遭释放的冷气,连带看她的眼神都危险了三分,悚的她立刻就低头瑟缩大气儿不敢出。

他大致……是被人踩到了痛脚。

“师兄此言也不失真,我生性如此,喜欢的女人自然就不能放过。就算手段霸道了些……那又如何。”

这语气极度的嚣张,也诚然如是,就算他手段再如何低劣蛮霸,宁璇还不照样乖乖的被他绑在跟前吗,即便她拼死反抗,千万不愿,在不久的几日后,他们就会拜堂成亲,做一世的夫妻。

殷弘似乎是不曾料到他会这样说,温润的眸光直向宁璇看去,那个曾经尊贵不可一世的郡主,如今却只落下被人捆绑的境地,真是堪堪可笑。

“师弟当真如此作想?”

宁璇低着头,沈桓的话她听的是一字不漏,就连那“喜欢”二字敲在心头,都是那般的清晰。他们不过短短相识一月多罢了,他竟然会说出那两个字来,难不成……

沈桓并未立刻回答殷弘的话,他稍是停顿,目光落在了宁璇瓷白的侧面上,那是他今生见过的最美风景。即便她余光侧向他时带着一股厌恶,他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为她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