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璇这遭落水,可谓是丢尽了颜面,不消说元褚无心之失抽了衣带,被看了个光。但说后来不知因何走过的一群人,为首的便是皇帝陛下,一眼就只瞅着自家三殿下抱着赤果果的宁璇瘫地上。

那场面,那情形,那姿势!

“哦嗬!三殿下这光天化日之下竟这般有失体统……”忠臣甲掩面怒喝。

“陛下啊!社稷啊!”忠臣乙跪地痛嚎。

“回家收衣服啦!”站在最后不知出了何事的忠臣丙大声喊到。

“……”

亏的元褚眼疾手快,也就皇帝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些不该看的,其余的人均是只瞧着一双露在外面细嫩嫩的小脚丫,任他人如何垫脚,也只能勉强看见被玄色麒麟袍子裹的严实的小小身躯了,以及湖面上飘着的薄薄裙衫。。

待月徵公主接了宫人来报,匆匆赶来时,便是眼前一黑。

至于宁璇醒来后,大局已定,一件事情已被传成了个种版本流窜于宫廷内阁,其中不乏皇子与郡主相恋之流。就连中宫皇后,坐在宁璇的榻前也不走人了,硬说是要好好照顾照顾未来的儿媳妇。

月过中天,宁璇又一次从梦里惊醒过来,大抵是白日落水后惊着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肯入睡。守在一边的月徵公主忙抱着她哄,又叫宫人端了白粥来亲自给她喂。

“璇儿今日为何要同老三往殿旁去?”给宁璇打置好了一切,月徵公主才问了这话。

宁璇想起上午被元褚强硬往殿外拉走的事情,还有那湖中飘着的裙衫,她便气极,抱着月徵公主的手臂就愤愤道:“是他拉我去的!阿娘,他混蛋!”

她这会还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后还又出了一场事,待日后知晓时,她时时刻刻不想着灭了元褚而后快。

月徵公主闻言,旋即一愣便是冷笑连连,清光流转的美眸里寒意森森,摸着宁璇泛凉的面颊,轻声道:“他们这是算好了啊,竟然都敢算计到本宫身上来了。”

宁璇躺在榻间,下意识拉了拉身上的金丝薄被,她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月徵公主。母亲在她的记忆中,向来是温柔端庄的,这样的母亲让她陌生。

大抵是感觉到宁璇的害怕,月徵公主忙敛了面上失态的神情,爱怜的拉过了宁璇的小手,道:“璇儿你尚幼,很多事情阿娘都并未打算让你知晓,但是阿娘绝不允许任何人打你的主意,谁都不行!”

“阿娘,到底是为什么?”宁璇隐约知晓些近年的宫廷内斗,奈何月徵公主护她紧,也没人敢往她这算计。如今看来,她似乎傻傻的被人利用了。

元褚吗?

月徵公主中年才得一女,费煞心思养得她多年安好,疼在心头。素日里虽送宁璇入宫,有些事情却还是隐了宁璇的耳目,丫头养大如今也不曾见识过宫斗为何。

说来,前些年后宫尚算是一片宁静,虽然争宠的事情多有发生,可诸妃是谁也不碍着谁,皆尊中宫为首。而是这时间久了,女人依色过活的年华也就过去了,皇帝后宫向来不乏美人,已然中年的皇后自是被冷落了。

三年一次的大选秀,常时邻国进献的美人,偶尔朝中大臣托关系往宫里塞的女人,频率是换的愈发勤快了。饶是皇帝对原配敬重爱护,也免不了诱惑,掖庭宠幸的妃嫔也越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