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河里扎猛子的牛烎被牛震从河里湿漉漉的拎了出来,并直接锁在了屋里,而老妈王霞则是急冲冲的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没多久,王霞又带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子跑了回来。

“老姑,你可得跟俺儿子好好瞧瞧,这孩子睡醒被他爹一吓就开始犯浑,是不是被啥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被关在屋里的牛烎正在鼓捣收音机,各个频道滋滋啦啦的响个不停,听到声音,透过窗户看了过去。

“哎呦,六老姑!您这是···哎,对了,您还没转行啊?怎么还在做神婆?不是说信耶稣更好么?”

六老姑是牛家庄出了名的神婆,无论谁家的孩子大人,只要出现点不正常,肯定会请她去瞧瞧。比如谁家有人头痛恶心的时候,用个鸡蛋在镜子上站一站,然后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两句。要是谁家有神志不清,跟疯狗一样发狂的人时,她也会前去跳两下让人看不懂的舞,俗称跳大神,手里拿着一些布条什么的对着病人吼两声。

嘿,还别说,有时候还真管用,这年头的农村,不都信这个么。六老姑也被人称为黄大仙,不过人家不图啥,家里一样是种地的,看不好不要钱,看好了同样也不要,给个馒头鸡蛋什么的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或者从地里抓两把葱也行。

六老姑看着满脸稀奇的牛烎,闭着眼睛念叨了两句,然后猛的睁了开来。

“窝草,不错啊,这眼神依旧那么犀利,话说练了这么多年,也算有点成绩啊,这叫什么玩意来着,开天眼?还是瞪鬼神?”

牛烎看着眼珠子瞪的比牛还大的六老姑,心中也有些惊讶于六老姑身上的气势,很不一般啊。

“此妖修为甚高,老姑我不及也,速撤!”

六老姑说完,便不顾王霞的拉扯,迈动着小脚突突的跑了。

王霞透过窗子看着牛烎,立刻哀天嚎地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而老爸王震也是无奈的看着这一切,老二看着老妈哭了,也跟着嚎了起来,熊孩子估计就是这样养成的。

牛烎连忙放下了收音机,一手拉开窗子就想劝解一下两人,不曾想,深深的镶在土墙里的窗户竟然直接被牛烎给拽了下来。

痛哭的王霞看了看牛烎,哭的更伤心了,“真是被妖怪附身了啊!人哪有这么大的力气啊!我的天呐,这可咋办啊!!”

而跟着哭的老二则是用手抹了把哭出来的鼻涕,“哥哥,霍元甲,我要学功夫!!”

而老爸王震目瞪口呆的看着牛烎,这小胳膊小腿的,竟然能拽下自己都推不动的窗户?

牛烎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实木窗户,连忙放了回去,还别说,位置刚刚好。

“窝草,这特么的这么给力?无敌了?还是变态了?不过话说,我要是梦醒了,是不是就得进火化场了?”

使劲捏了把胳膊上的肌肉,牛烎踹开了锁住的屋门,然后跑到了院子里,看着院角里一棵碗底粗的香椿树,双手抱了起来。

“哇哇哇···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哥哥手提香椿树!”老二牛银兴奋的手舞足蹈。

哭的伤心的老妈和依旧呆呆的老爸,更是惊讶了。

“妖怪!放开我儿子!老子给你拼了!!”激动的王震捡起丢在地上的大扳子,就要给看着手中香椿树的牛烎来两下子,却被老妈王霞给拽了回去。

“被妖怪附身了也是咱儿子啊,打坏了身子,儿子可就没法回来了!”

牛烎拍了拍手上的碎树皮,“哎哎,爸妈,乱说些什么呐,我不就是你们儿子么,不过话说,今年是哪年啊?刚才收音机里报时也没说年份。”

“哥哥,哥哥,我知道,今年是九九年!”老二崇拜的看着牛烎,急忙站了出来,然后被牛震挡在了身后。

“窝草,九九年?大水呢?九八大洪水呢?”牛烎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