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疏影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苍白的容颜泛着浅浅的银光,她仿佛雪夜城堡里安静沉睡的公主。

权峥握着她的手深深凝视,视线情深似海。

倏然,他俯身亲亲安睡的人儿的唇角,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如冰玉般的容颜,喑哑的声音饱含心疼。

“宝贝儿,对不起……”

微微闭眼,敛去深眸里的寒栗,缱绻的目光尽是深情。

他握着她的手,生怕身边的人消失不见。

雪花纷纷飞落,簌簌有声。

寂静的深夜里,似乎只有落雪声和风声呼啸的鹤唳声。

“啊——”

偶有凄厉的尖叫划破天际,不禁令人毛骨悚然,而权峥却对这些声音恍若未闻,他的眼里,似乎只有眼前的人儿。

凌晨两点钟,寂夜已然深沉,世界沉睡在黑夜里,似乎只有飞雪肆虐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卓然过来敲了敲车窗。

摇下车窗,权峥那张如古希腊雕塑般鬼斧神工的俊颜染上几分寒凉。

“有事?”面冷,声音更冷。

“小影没事吧?”卓然询问。

“没事。”

微微松了口气,卓然唇角噙了一抹笑,他问,“回京都吗?”

权峥深深看了宛若睡美人一般的潇疏影一眼,许久才开口,“回吧!”

也许只有回到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他才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好。”卓然答应着,转身就要去安排返程。

然而,他刚转身,身后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把他喊住,“等等!”

“还有事?”

一抹嗜血的杀意从幽邃的眼底闪过,虽然转瞬即逝,可卓然依旧看得清楚,他想,他应该能猜到权峥想要说什么了。

果然,权峥说,“把里面的人都带回京都,一个都不能死,一个都不能少。”

“好,我知道了。”

这会儿的风雪似乎比刚入夜那会儿更大了,寒气浸入骨髓,如同冰刃一样插在心头,凉意和寒气肆虐。

*

云城市政厅。

关漱月一脸焦急,她紧握着双手,不安的搅动。

心头那一抹不安萦绕不散,她终于忍不住了,“喂,还没有疏影的消息吗?”

季暮深懒懒掀了掀眼皮,他似笑非笑,表情薄凉。

他就这么凉凉的看着关漱月,也不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望而却步。

不过,被看的人是关漱月,一只神经大条的小白兔,她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关漱月撅起嘴巴有点不高兴,“你说话呀,哑巴了?”

“呵——”冷笑一声,季暮深依旧看着她,只是那视线多了几分嘲讽。

“跟你说话呢!”关漱月怒了,“蹭”一下子站起来,气鼓鼓的瞪着某个装死的男人。

季暮深懒懒的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终于开了尊口,“跟谁说话呢?”

“当然是你!”

“你喊的是‘喂’,不是我。”季三少很傲娇。

“你……”关漱月真想一抱枕打死他,真的,特别想。

丫的,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以前用她的胸衣威胁她就罢了,这会儿居然因为一个称呼对她摆脸色,简直了——

行!她好女不跟恶男一般见识,小女子要能屈能伸。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关漱月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眉眼弯弯如同月牙,

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季三少,请问有疏影的消息吗?”

半晌没有回应。

就在关漱月即将炸毛的时刻,季暮深懒懒的开口,“阿峥已经找到她了。”

到唇边的嘲讽顿时就憋住了,关漱月那叫一个气啊。

活了二十多年,她就从没这么憋屈过!

越想越怒,关漱月冷哼一声,狠瞪某人一眼,就想甩手走人。

哼!姑娘她不伺候了!

然而,手还没触到门把,就跌落到了一个带着薄荷香气的清冽怀抱中。

季暮深微微低头,声音饱含磁性,“还生气呢,嗯?”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关漱月登时就红了眼眶。

本来还不是渣男,这会儿真的坐实了渣男的称号。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