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琬怒极反笑,“大哥,你就这点出息,为了点银子去讨好个姨娘和庶女。”

“不去就不去,说话这么难听做什么,大哥还不是想手头宽松点,日后你想买什么,大哥手里也有银子。”

琴琬白眼,没出息就是没出息。

带着荔枝回到“娇苑”,龚嬷嬷偷偷跟进了房间。

“小姐……”她不确切地瞄了琴琬一眼。

“都安排好了?”琴琬接过荔枝手里的热水。

龚嬷嬷犹豫了两下,“小姐,都安排好了,可是……这事要先告诉夫人吗?”

“不用。”琴琬声音严厉,警告地看着屋里的人。

龚嬷嬷犹豫不决,却也不敢私自做决定,坏了琴琬的事。

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琴琬才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只拿眼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对了,小姐,马婆子说今儿有人放了只兔子在后门。”

兔子……

琴琬眼角抽了抽。

龚嬷嬷自顾自地说道:“是只小兔子,装在笼子里,放在后门。夫人看过后,让人送到院子里了。”

琴琬哭笑不得,却也明白了龚嬷嬷的意思,估计是那只兔子太小不能入菜,所以当宠物送到她院子里了。

“兔子是谁送来的?”

“这个……老奴不知道。”龚嬷嬷面色尴尬。

“拿进来吧。”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可既然送来了,当宠物玩玩也不错。

琴老夫人寿筵当日,后院众人起得比任何时候都早,像上了发条似的乱转。

琴老夫人穿了一套红色的锦缎,上面用金线绣了松鹤图,很是喜庆。坐在花厅的主位上,一边听着晚辈的贺词,一边享受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琴琬来得早,与琴睿焯一起恭敬地给琴老夫人磕了头,说了祝贺的话,规矩地坐在一边。

送寿礼这么有学问的事,要等到人到齐了才会搬出来,不然,哪有热闹可看。

琴东山这次请了很多朝中权贵,卯足了劲要弄大声势。今儿又是亲自带着琴明轩到前院接待男宾,大有带他露脸的意思。

琴明轩是昨儿晚上回来的,先到了琴老夫人那里,然后到了白芷水院子里问安,最后到了纪氏那里,一直待到半夜才回自己的院子。

琴琬虽然不知道这对母子说了什么,不过也能猜到纪氏的心思,她最大的依仗回来了,自然踌躇满志,比起琴睿焯,琴明轩强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想到这里,她朝琴睿焯瞟去,“哥,你不到前面去?”

“前面有什么好玩的?不是我巴结他们,就是他们巴结我,傻不拉几地笑着,还是这里轻松。”

琴琬不以为意地撇嘴。

别以为她不知道琴睿焯的心思,不就是想讨好祖母,捞点好处吗?

“这只兔子是哪里来的?”之前琴睿焯就看到琴琬手里的兔子了,一直没问,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

“不知道,昨晚放在后门的。”

琴睿焯一愣,“这只兔子没问题吧?”

“活蹦乱跳的,有什么问题?”两人说话间宾客陆陆续续地都到了,琴老夫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盛京的权贵,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毕竟在乡下的时候,她就特别注意权贵圈里的规矩。

白芷水一一向琴老夫人介绍着各府女眷,遇到与琴东山交好,或者对他仕途有帮助的权臣,琴老夫人就多说了两句。

琴琬静静地看着花厅里的女眷,这些夫人小姐们身后的世家,有的是太子党,有的是中立派,也有的是其他皇子的幕僚。显然,琴东山是花了心思来下帖的,至少从这些人身上,看不出他的战队,也看不出他的野心。

所以,前世她才输得那么惨。

琴琬承认,在人际交往上,琴东山有着十分缜密的心思。

纪氏今天穿了一身桃红的绸缎棉袄,说是桃红,乍看之下,与正红没什么区别。

琴琬对纪氏的挑衅有几分意外,在今天把野心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这,真的好吗?

各府的女眷们说了几句祝贺的话,又送了寿礼,琴老夫人也不含糊,状似不经意地给几个府上的小姐送了见面礼。琴琬粗略看了一下,都是日后与琴东山关系颇深的朝臣。

纵使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琴琬还是有几分失落。

琴老夫人对这些朝臣家的小姐亲近不是巧合,肯定是琴东山早就告诉了她,琴老夫人借着“宠爱”晚辈的机会,帮着琴东山与这些朝臣巩固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