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琬点头,“娘,您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

见琴琬与琴睿焯都有些困了,白芷水也不留两人。

一般来说,年底了,不管有什么案件,只要不是人命案,都会等到年后再审,可放印子钱是大事,是老皇帝明文禁止的,严重的,是要灭九族的,所以大理寺不敢怠慢,立即开审此案。

琴东山很紧张,虽然知道窦府的人不会把他供出来,可到底是心虚,不敢掉以轻心,为了避嫌,他不敢,也没资格插手案件,只能每日偷偷跟进案情的进展。

怕得狠了,他甚至想把琴琬塞到老皇帝面前,用她来换取相府的平安。

大理寺的速度很快,人证物证俱全,窦智也知道这次是死罪难逃,没做过多的挣扎就认罪了。

案件从审问到结案,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窦府被抄家,窦智直接判了死刑,而窦府其他人则被判了流放。

因为窦智放的印子钱数目巨大,且影响极坏,所以老皇帝一点没有留情,唯一让人意外的是,窦夫人早就把自己的一双儿女送出去了。

众人自然把疑点放在了纪氏身上。她不仅与窦夫人关系好,还替她保管账本,要说窦夫人把儿女交给纪氏,绝对合情合理。

不过,不管是纪氏还是她身边的人,都极力否认,而且,纪氏不过是个妾室,手下没有田庄,没有商铺,没有地方安置两个孩子,也没有闲钱养这两个孩子。

最后在确认纪氏真的与此事无关后,相府的危机解除了。

至于纪氏保管账本的事,因为她不识字,被人利用,所以老皇帝网开一面,只罚了琴东山一年的俸禄,并给了他严重警告。从不插手大臣后院的老皇帝,破天荒地要琴东山清理后院,要是再做出宠妾灭妻的事,他就等着被革职吧。

琴东山终于松了口气,趁着晚饭的时间,难得主动与白芷水说了几句话。

饭后,他端着茶对琴琬说道:“娇娇,你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你大姐姐了,马上就到年关了,府里会很忙,没人陪你,要不,把你大姐叫来?”

“大姐不是在祠堂吗?”琴琬反问。

琴东山讪笑,“你大姐在祠堂半个多月,陪着你纪姨娘赎罪,也差不多了,你们是姐妹,更要相亲相爱才对。而且,你也不希望年关的时候,别人到我们府上,一问你大姐呢,结果在祠堂。对你的影响也不好,要知道,你们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娇娇也不希望脸上无光吧?”

琴琬若有所思地点头。

琴东山继续怂恿道:“所以不管是为了相府的脸面,还是你的脸面,把你大姐和二哥放出来吧。”

“爹的意思,娇娇明白,可大姐和二哥是主动与纪姨娘一起进祠堂的,因为纪姨娘对娘不敬。姨娘的事还没最后下结论呢,就把他们放出来,这样好吗?”琴琬歪着脑袋,朝琴老夫人看去,“祖母,相府是盛京新贵,爹更是清流之首,这样就把姨娘放出来,恐怕会落人口实。最关键的是,大姐和二哥是与姨娘一起进退的,与姨娘一起赎罪,他们是一体的。”

琴东山不耐烦地皱眉,“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你大姐出来,没想到你这么自私!”

“娇娇哪里自私了?”白芷水反问,“纪氏对主母不敬,陷害主母,在主母的院子里安插眼线,就是不把她交给官府,也该由我这个主母发落。明轩和明月是以赎罪的理由进去的,我这个主母还没发落纪氏,他们怎么能出来?”白芷水冷笑,别以为她不知道琴东山的心思,不就是想把纪氏放出来嘛,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琴东山面色不好,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琴琬美滋滋地喝着糖水。

琴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怎么,白氏,你现在是要行使你主母的权利了?我还在呢!”

白芷水不以为意地笑了,“婆母自然是相府辈分最大的长辈,可相府的中馈在儿媳手里。再说,纪氏是对儿媳不敬,以儿媳的身份,还是有权发落纪氏的。”

“你……”

“婆母,时辰不早了,儿媳先带着两个孩子下去了。”

“反了!”琴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扶手上。

琴琬才不管这些人,美美地睡了一觉,翌日,跟着白芷水和琴睿焯到了护国公府。

前世,她最后一次到护国公府看到的是138颗头颅,站在门口,琴琬犹豫不前,她怕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

“阿水,睿焯,娇娇!”两个舅舅和舅母带着表哥、表姐等在门外,热情地围上来。

琴琬有些不好意思,朝白芷水身后躲了躲。

“娇娇可是害羞了?”小舅母杨氏亲昵地捏了捏琴琬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