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琴东山洋洋得意,领着众人踏进戏园的时候,小厮大叫“不好”,慌慌张张地冲过来。

琴东山气得差点吐血,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把众人带进戏园后,匆匆赶到大门。

“琴东山,你个老匹夫,给我出来!”俞荣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怒吼,身后是十多名拿着木棍的家丁。

“俞荣,大过年的,你堵在我相府门口,什么意思!”琴东山气势全开,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

不过是个工部尚书,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憋了一肚子气的琴东山一嗓子刚嚎完,看到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绑起来的琴睿焯时,顿时懵了。

“哥!”落在最后面的琴琬,使出浑身的劲儿朝前面挤。

一夜未归,琴睿焯十分狼狈。

嘴里塞了一只臭袜子,身上的锦袍被扯成了刷把,一张还算清秀的脸,青一块,紫一团,显然挨了不少揍。

琴琬心痛,咬着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原本还桀骜不驯的琴睿焯见妹妹哭成这样,屈辱和愤怒让他浑身发抖,拼命扭动身体,非但没有挣脱身上的枷锁,反倒因为扯到了伤口,痛得他直抽冷气。

“俞荣,你这是何意?”琴东山大怒。

琴睿焯是他的嫡子,打了琴睿焯,就是打了他的脸,不管他情不情愿,都得做出慈父的模样。

“我什么意思?先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吧!”俞荣有恃无恐,比琴东山还嚣张。

“逆子,你在外面闯什么祸了!”琴东山双眼猩红,不是因为琴睿焯,而是气愤琴睿焯让他再一次丢了脸。

果然是孽障!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一个坏了他母亲的寿筵,一个坏了他今天的应酬!

他是欠了他们母子三人还是怎的?

越想越愤怒,琴东山看向琴睿焯的目光带上了杀气。

“琴相,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啊,”俞荣咬牙切齿地看着琴睿焯,“在外面因为一个戏子,对我的儿子大打出手,如今我儿子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太医来看过了,我儿子伤了命根,大过年的,琴相是要我们俞家断子绝孙啊!”

怎么会这样?

琴琬一愣。

前世没有这样的事啊!

俞沛是早死,却不是因为与她大哥打架,还有那戏子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细想,琴东山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嚎叫道:“琴睿焯,这是不是真的!”

他怒火冲冲地朝琴睿焯冲去,才刚一抬脚,就被俞荣带来的家丁拦下了。

琴睿焯不能出声,只能扭动身体来表示反抗,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死死瞪着琴东山。

“爹,这事不能只听俞大人的片面之词,就算大哥真的动手了,也不一定就是大哥挑起的事端。”琴琬护短地说道。

“相府真是好家教,老夫今儿算是领教了,”俞荣一双小眼阴鸷地盯着琴琬,“安平县主,纵使圣上对你宠爱有佳,你也不能罔顾人命!小儿是命大,现在还残喘了两口气,可琴睿焯打人是事实,就是告御状,老夫也要为小儿讨回公道!”

“事情没这么严重,还是先问清楚的好。”琴东山一改先前的愤怒,突然强势起来。

琴琬自然知道琴东山的心思。

输人不输阵,不管大哥做了什么,琴东山要是不维护大哥,他的形象会再一次受损,相府会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她与琴睿焯感情甚笃,大哥出了事,她不会袖手旁观,真要闹到老皇帝面前,以老皇帝对她的宠爱,这事一定是偏袒琴睿焯的,所以琴东山才一改先前的态度,转而维护起琴睿焯来。

“琴相,你这是要护短了?”

“俞大人,事情是怎样的,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词,你的儿子受伤了,我的孩子还被人绑着呢。”琴东山异常强势。

白芷水也赶来了,二话不说,直接带人朝琴睿焯冲去。

“你敢!”俞荣大喝一声,他的人立即将琴睿焯和琴琬围住,战事一触即发。

“白木,到底怎么回事?”比起琴东山的急迫,白芷水就要冷静得多,从娘家带回来的六个暗卫都在暗处,真要动手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