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事人容婷,则直接被排除在外了。

端王爷神色古怪地说道,“那拨假扮匪徒袭击娇娇的人全部死了。”

“死了?”老皇帝阴鸷地紧眼。

“是的,都死了,本来臣还想着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没有对他们动手,只让人暗中盯着,没想到这些人一夜之间就全消失了。”

“消失”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死亡。

老皇帝皱眉,“能做的这么隐蔽且迅速的,只有他了。”

琴琬安静地坐在一边,默默点头。

老靖王,容阳国。

除了他,没有人能有这样的手笔。

“不管这件事是靖王府的谁做的,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担心我们顺藤摸瓜,查到靖王府,所以先善后了。”端王爷揣测道。

老皇帝冷笑,“他一辈子都这么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端王爷揶揄道,“他不小心,靖王府还能存在?他儿子不行,可他有个好孙子,他还想将祖上的基业传下去呢。”

老皇帝与端王爷的对话一点也没避着琴琬,也不知他们是无心还是刻意,反正琴琬竖着耳朵,从头听到尾,搜刮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连正事都忘了,还是临走前,端王爷突然问道:“对了,娇娇怎么到御书房来了?”

老皇帝白眼,“怎么,娇娇能去端王府,就不能来御书房?”

端王爷憨厚一笑,“臣就随口问问。”

琴琬却后知后觉地说道:“对了,娇娇差点忘记了,是皇后和太子哥哥让娇娇来的。最近太子哥哥不被皇帝伯伯重用,心里惶恐,所以想让娇娇试试皇帝伯伯的口风。皇后还特意嘱咐娇娇,不能让皇帝伯伯知道娇娇的目的,要小心谨慎。”

琴琬一脸认真地出卖了皇后与太子。

老皇帝却是笑了,“他们也真敢想。”

端王爷也是冷笑,“皇后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缜密。”

单凭老皇帝最近的举动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信息,皇后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输朝臣,只是可惜了,是个女人。

老皇帝眼睛一紧,嘴角的笑容更深,眼底却是上位者的威压,凌冽且阴鸷,“娇娇,如果皇帝伯伯把苏梦之许给你舜哥哥,可好?”

是“舜哥哥”,不是“太子哥哥”。

琴琬抬头看了一眼,老皇帝明着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决断。

她不知道娘亲是如何与老皇帝说的,现在看来,她与章睿舜的亲事应该是不做数了,遂点头,道:“嗯,这事听皇帝伯伯的。”

琴琬前脚回到皇学院,老皇帝的圣旨后脚就到了苏府,不过半堂课的时间,皇学里的人都知道了圣上赐婚的事,苏梦之得意洋洋地朝琴琬瞟去。

后者正接过萧景行递来的莲子羹,慢条斯理地吃着。

苏梦之轻蔑地笑了笑,带着丫鬟朝琴琬走去,“安平县主。”

“苏小姐有事?”琴琬缓缓抬眸。

苏梦之轻笑,“没什么,梦之只是来看看安平县主,你也知道,这是圣上下的旨意,梦之也是……身不由己。”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果苏小姐愿意用性命抗旨,也不是不可以,端看苏小姐愿不愿意了。”

“你!”苏梦之一声怒吼,话音一落,见学堂上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她忙正了正身子,缓声说道,“梦之不过是好心,想来安慰县主几句,不过,看来是梦之多此一举了,县主心情很好,是梦之想多了。”

苏梦之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高姿态地走了。

毛病!

荔枝小声嘀咕了一句,挤开萧景行,将手里的锦帕递给琴琬。

琴琬擦了擦嘴,正欲起身,章睿舜神色严肃地过来了。

“娇娇。”

琴琬叹气,遂又坐下,眼巴巴地看着章睿舜。

“你今儿中午到御书房,都和父皇说什么了?”这么突然的赐婚,章睿舜虽然满心欢喜,可来得太突然,太蹊跷。

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父皇把苏梦子指婚给他,明着是做良娣,却有可能是唯一的正妃。

心里一紧,章睿舜的神色也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