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遗千年,这不,她又回来了。

“威远侯?现在应该三十了吧?”白芷水问道。

“可不,”端王妃八卦地说道,“要不是他用双腿换了威远侯府三代的爵位,早就退出我们的圈子了。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即使威远侯保住了爵位,可落魄却是事实,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进一个落魄的家族。这些年,威远侯府后院无人,威远侯也是个不走动的,哪里还有人脉,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既然用命拼回了富贵,那就应该好好把握,努力钻营才是。”

端王妃是个嘴碎的,再加上在白芷水面前用不着避讳什么,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你说,老皇帝的用意是什么?”能这么称呼当今圣上的,只有白芷水。

端王妃撇嘴,“别以为我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为了什么?呵,不就是威远侯老实,蹦跶不出什么吗?把拉珍赐婚给他,是最妥善的办法,还能解决威远侯子嗣的问题。”

威远侯老实?

琴琬不赞同地摇头。

威远侯要是老实,前世也不会成为章睿舜的绊脚石,只是,直到她死,她也不知道威远侯是谁的人。

真是可惜,要是知道威远侯是谁的人,或许,她可以掺和一脚。

带着无尽的遗憾,琴琬吧唧着嘴,美滋滋地吃了一顿。

琴睿焯与萧景行回来的时间不长,所以两人都选择待在相府里享受短暂的平和。

因为文公公的警告,琴东山虽然有心与白芷水修复关系,哪怕只是做给外人看。奈何,早已形成的心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一看到白芷水,他内心阴暗的一面就如洪水泛滥,他连做戏的耐心都没有,如何与白芷水周旋?

在小心翼翼地试探过几次后,琴东山对她的态度不仅回到了从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反正院门一关,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

所以,这段时间,他把琴明轩带在身边,专心辅导他的课业。琴明轩如今已经是童生,不管是在盛京,还是在龙都,这绝对是了不起的成就,而琴东山也认为琴明轩继承了他的睿智,日后的成就肯定在他之上,自然要好好培养!

所以,年后,他没有让琴明轩立即回书院,而是跟在他身边,他亲自教导。

倒不是说他的学识有多渊博,而是他急于教导琴明轩如何玩转人脉。

这是他最为得意的手段,自然要交给最骄傲的儿子。

对于琴东山的动静,琴琬表示毫不在意,又一次送走琴睿焯与萧景行后,她准备回皇学院了。

皇学对她而言,不过是走走过场的地方,所以对于她频繁地旷课,以及旷课时间太长的问题,夫子都无心计较。

笑话!

连圣上都不在意的事,他们有什么资格过问?

只是这次琴琬回皇学,遇到了一个小问题。

琴明月因为身份的关系,自然也是要到皇学的,不管她能学到多少,至少也要镀层金回来,于是,陪读的人选就有问题了。

琴琬的陪读是琴明丽,而琴明柔因为已经定亲,所以是不宜出现在皇学的,那就只剩下琴明娟和常年跟在琴老夫人身边的琴明箐,琴明月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琴明箐。

琴明箐的规矩比琴明娟严谨,在皇学那种地方,小心、低调才是生存的王道。

所以,琴明月认为,自小跟在琴老夫人身边的琴明箐是最好拿捏的,在乡下待久了,性子与野心,都不似她们那般膨胀。她也不担心琴明箐在皇学会被那些东西迷了眼,她还巴不得琴明箐心动呢,心动才会行动,她不介意帮衬一把。

琴明月第一次到皇学,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局促,接人待物很有一套,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找到了适合她的圈子,这点,琴琬很欣赏。

琴明月不是嫡女,可她又是未来的太子妃,说实话,她能进的圈子很尴尬,但是她却能准确地定位。不管这是纪氏支招,还是她自己的本事,琴琬都不得不承认,琴明月的厉害。

而跟在琴明月身边的琴明箐,则是一如既往地低调。

“六妹妹。”午饭的时候,在饭堂,琴明月主动走到了琴琬的身边。

“大姐,可是有事?”在外人面前,琴琬还是乐意扮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毕竟两世加起来演了二、三十年,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做作的痕迹。

琴明月笑着坐到琴琬身边,“大姐第一天来皇学,自然要跟在六妹妹身边,怎么,六妹妹不愿意?”

“大姐说笑了,以大姐的手段,哪里还需要娇娇帮衬,大姐是不出手则罢,一出手,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琴明月对琴琬的话不置可否,示意琴明箐将食盒里的吃食摆出来。

姐妹俩用餐都没有说话的习惯,只是吃到一半,章睿舜带着章逸晔来了,饭堂里的众人纷纷起身,尽管琴明月掩饰得极好,脸上还是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笑容。

章睿舜示意众人该干嘛干嘛,信步走到琴明月身边,柔声道:“明月,在皇学可还习惯?”

“劳殿下记挂,明月虽然初来乍到,可与大家相处得不错,很快就能跟上夫子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