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俞荣是站在哪位皇子身边的。

章逸晔回来前,章睿舜一人独大,其他皇子虽然蠢蠢欲动,可以老皇帝对章睿舜信任的程度,几乎没有人能撼动他的位置,直到章逸晔回来,她又与章睿舜退了亲,局面出现了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也不知道俞荣支持的是谁,又是怎样说服威远侯的。

不过,以俞荣前世短暂的仕途来看,他肯定是站错了队。

所以,琴琬犹豫了。

俞荣注定是炮灰的命,她要是真给俞荣调动了,俞荣出事,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

可是,只有站在最高处,摔下来才会痛不欲生,前世,他们不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转眸,看着一脸不甘的琴明柔,琴琬决定还是帮俞荣一把,不把琴明柔捧进尚书府,她怎么能尝到她曾经的痛?

抚上小腹,琴琬对自己前世不能怀上子嗣的事,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她本就是薄凉的人,对活生生的人都没有多大的感情,更何况她根本不喜欢小孩。

可,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不想生和不能生,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这辈子,琴明柔怕是也不能生了,这怎么可以,她自诩是个好妹妹,怎能看姐姐孤独终老,她会“贴心”地送一个孩子给琴明柔,一定会让他们一家相亲相爱。

待屋子里只剩下她们几人后,白芷水才问道:“你虽然没有养在我的身边,可终归是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不能罔顾你自己的意愿。先前俞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所以,我先问问你的意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这门亲事退了就是,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怎么说,我们也是相府,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虽说嫁女是嫁利益,可我也不会因为利益,让你与你姨娘记恨上我。”

“夫人言重了!“陆姨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

一边的琴琬却乐了。

果然还是娘亲会说话。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果然是遗传的。

琴明柔作为庶女,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不是白芷水说以她的意愿为主,就真的会以她的意愿为主,相府里除了琴睿焯与琴琬,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她假装沉吟了几秒,才说道“单凭母亲做主,女儿也是相府的一份子,希望能为相府尽一份力。”

白芷水微微点头,“你能这么想,我也很欣慰,这事,我与你父亲商量后再决定吧,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定是维护你的。”

“多谢母亲。”琴明柔怏怏地说了一句。

大家都清楚琴东山的性子,在他心里,从来就是利益为重,别说琴明柔了,就是琴琬在他心里,都不及利益重要,所以白芷水的话不过是句空话。

琴明柔与陆姨娘回到院子里,两人立即遣退了丫鬟,在屋子里说着悄悄话。

“柔儿,你就真的……”

“那还能怎样?”琴明柔打断了陆姨娘的话,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样的结果,我也曾想过,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恨过,不甘过,挣扎过,然后呢,我能怎样?”

“那边可有什么办法?毕竟你是在为他们做事,他们不能放弃你。”陆姨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事情发生了这么久,她一直不敢问,就是怕刺激到琴明柔,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边连个口信都没有,如何叫她不着急?

她就这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她能嫁得好,过得好,可现在的情况,不仅由不得她们母女俩选择,甚至还是最坏的情况。

这样的琴明柔进了尚书府,那……

想到这里,陆姨娘就忍不住抱怨,“我当初就说不该铤而走险,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那边有什么说法,你、你……”

“我什么我?”琴明柔打断陆姨娘的话,“我敢这么做,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放心,我有分寸。”

“柔儿……”陆姨娘不确切地看着琴明柔。

琴明柔烦躁地挥了挥手,这个结果,她曾经想到过。只是,她认为那人既然有通天的手段,不会出意外才对。可她也想到了,毕竟那里是镇山王府,很多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意外。

不过,她能接受。

富贵险中求。

她早就知道的。

而且,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她早就看透了,夫妻之间的关系,不过是被利益驱使的,只要她对俞沛有用,他们就不敢把她怎样。这个时候,她无比庆幸琴琬是她的妹妹,有这尊大佛在,她的情况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陆姨娘并不知道琴明柔的想法与计划,心里虽然着急,可也不敢过多地念叨,怕琴明柔心烦,只能干着急。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只是琴明柔一点也不着急,她还是如平常那般,该干嘛干嘛,琴东山那边还没想清楚如何转被动与主动,威远侯与拉珍的亲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