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狼狈地回到盛京,琴琬被袭击的事立即传了出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宫里就来人了,领队的,自然是老皇帝身边的文公公。

琴琬早就换了身衣服,府里的大夫给她把了脉,身上没什么伤,就是受了惊吓,开了一副压惊的药,白芷水又气又担心地守在床边,亲眼看着她喝完。

琴睿焯和萧景行也从军营回来了,宫里的人刚到不久,琴琬的两个舅母也赶到了。

眼看着琴琬精神不错,文公公才问了问之前遇袭的事,听得他心头一紧,在听到琴东山死了后,他的神色有几分古怪,难道是他猜错了?

不等众人想个明白,琴府的人就杀过来了,带头的,居然是久居后院,基本不露面的琴老夫人!

这件事闹大了!

街上看到这一幕的百姓第一个反应就是两边的人终于要撕起来了!

之前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现在琴东山没了,问题严重了!

白芷水听到下人的禀报,只微微皱了皱眉头,安慰了琴琬几句,带人到了花厅,同行的,还有琴琬的两个舅母。

琴老夫人显然是哭过的,只不过比起情绪激动的纪氏,她显然要沉得住气些,一身戾气,斜视着白芷水等人,并未开口。而纪氏就要疯狂得多,白芷水等人还没进门就听到她的嘶吼,正当下人说“夫人到了”时,她已经朝白芷水冲去,保养得极好的手指甲朝白芷水的脸上抓去。

李氏和杨氏见状不好,本能地想把白芷水护在身后,白芷水却轻蔑地一笑,外人还没清楚她的动作,纪氏就被一脚踢中心窝,重重撞向墙壁,摔在地上。

“白氏!”琴老夫人厉声训斥。

白芷水冷笑,“虽说来者是客,可也没有一来就撒野的道理,这里是县主府,不是琴府,琴老夫人要耍威风,来错了地儿。”

琴老夫人眼尖地瞅到跟着进来的文公公,心里的火气压了又压,才勉强压了下去,可随之而来的悲愤让她愈加痛心,“把琴琬叫出来,我有事要问。”

“娇娇受了惊吓,不方便见客。”

“你……东山去了!难道我还不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嘶哑的声音,压抑的痛苦。

“琴府发生这样的事,本夫人也很遗憾,可娇娇现在情绪不稳定,她帮不上什么忙,匪徒已经送到了官衙,琴老夫人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到官衙去问也是一样的。”

“你这是什么话?东山怎么说也是琴琬的父亲,当时她也在场,发生了什么事,她比谁都清楚。”

“琴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芷水态度强势起来,“事发当时,娇娇是恰巧在场,可娇娇才是受害人,若不是遇到商队和镖局的人,我的娇娇……”

说到这里,白芷水的嗓音也有几分喑哑,是后怕,更是庆幸。

“琴老夫人若是怀疑什么,直接到衙门去,别在这里阴阳怪气,本夫人脾气不好,火气上来了,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

“敢情你们还有理了?”琴老妇人撒泼了,“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出去,被人抬着回来,死的时候,女儿在身边,我这个老婆子还问不得了?”

“问得,琴老夫人想问什么都可以,只是不是这里,是衙门,”白芷水自始至终情绪都很平静,“琴老夫人要兴师问罪,那也是衙门里那几个人,谁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呢。我家娇娇好端端地出门上香,也会被人袭击,琴老爷恰巧也在场,琴老妇人不说,本夫人也觉得奇怪。”

颠倒黑白,谁不会?

白芷水之前只是不想与这些人多话,可并不代表她说不过这些人,比起琴老夫人和纪氏,她的嘴皮子更利索。

“好,好,我说不过你,”琴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着指着白芷水,“我就不信没有讨公道的地方!”

“把我家老爷还给我!”纪氏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在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再次朝白芷水撞去。

只是这次出脚的不是白芷水,而是她身边的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