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珍安抚地拍了拍云挽歌的手背,“云小姐是性子单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心地善良,与其他贵女不同,依着本夫人看啊,这样的性子,最是容易受到排挤。”

叹气,拉珍对云挽歌继续说道:“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风气,我们的圈子看着光鲜,却最是龌龊,明的暗的争斗防不胜防,云小姐的性子怕是……”

琴琬喝着不怎么好喝的茶,还是县主府里的雪芽好啊,回去的时候叫萧景行泡上一壶,最近那小子在研究茶道,就让他练练手了。

面对琴琬明显的心不在焉,云挽歌与拉珍并不气馁,再接再厉,继续道:“不过,云小姐也不必担心,只要自己立场坚定,清者自清,不用在乎外人的说三道四。你看安平县主,在本夫人眼里,安平县主也是个好的,可外面的传言……”拉珍啧啧摇头,“县主心宽,一样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云小姐性子婉约,又平易近人,比那些自诩世家名门的小姐们好多了。”

琴琬不禁暗自发笑。

拉珍估计是把话说出去,圆不回来了。

这番话不伦不类的,不知所云。

云挽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尴尬地笑着,看了一眼琴琬,说道:“挽歌久仰县主之名,一直很羡慕县主潇洒不羁的性子,不像挽歌这般畏畏缩缩,什么都做不好。”

“县主和云小姐各有千秋,都有与众不同的地方,都是性情中人。”

琴琬放下茶杯,终于说道:“本县主瞧着,忠勇侯夫人与云小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聊得很是投缘。本县主再待下去,只会影响到两位的谈话。”

“县主……”

“还有,”琴琬不理云挽歌的挽留,似笑非笑地说道,“难得忠勇侯夫人愿意教导云小姐在贵族圈的处世之道,虽然多此一举,可也是忠勇侯夫人的善举。”

云挽歌是谁?

云家的嫡女,这些处世之道是从小就要学的,还需要拉珍来教?

琴琬不过是间接地讽刺云挽歌,装得太过了。

琴琬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所以话一出口,云挽歌与拉珍就有片刻的呆愣,不知该如何接话。

琴琬却继续说道:“至于义卖,本县主瞧着也是好事,只不过筹备什么的,就不用叫上本县主了,到时本县主会捐赠几件贡品拍卖,相信皇帝伯伯知道了,也会支持本县主的。”

不是要比谁最善心吗,瞧,她把宫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义卖了,谁能比她更用心?

身份,她的身份是这些人无法逾越的!

云挽歌顿时变了脸色。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愤恨,可琴琬却很清楚地瞧见了。

不过如此!

琴琬鄙视地哼了一声。

还以为云家多会教导女儿呢,这些手段都是琴明月玩剩下的!

起身,琴琬笑眯眯地说道:“到时候让人送个帖子过来就行,本县主一定会准时参加,哦,对了,”琴琬转身,回头对两人说道,“既然要义卖,那场合越大越好,皇帝伯伯知道了,也会嘉赏两位。特别是云小姐,你刚回盛京,之前错过了云皇后的寿宴,那可是绝佳的亮相机会,不过好在这次的机会更好,更能彰显云小姐的婉约与善良。”

最后五个字,琴琬特意咬着牙说的。

“县主,挽歌不是……”

“本县主就告辞了。”琴琬才懒得理云挽歌的解释,这种解释说给别人听吧,反正她就是咄咄逼人,嚣张跋扈惯了的,更不会为了留个好印象而改变什么。

至于这次义卖,琴琬想让白芷水出面。

自从那次娘亲进宫参加云皇后的寿宴后,这段时间有不少试探的帖子送到县主府,白芷水挑了两个出席了,反正她的目的只是给个信号,她回来了,其他的,白芷水还不想参与。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白芷水的举动牵扯到了不少人的心,很多人都想试探是不是护国公那边有什么动静,因为护国公是保皇党,他们的举动代表着圣上的旨意。

这也是白芷水按兵不动的原因。

琴琬回到县主府就把这事与白芷水说了,白芷水闲着没事,让夏嬷嬷把库房的册子拿出来,选了几样不打眼的东西——有官窑的瓷器,也有暂时用不着的绸缎。

原本白芷水还想着,要不要做几套棉衣,可琴琬说那是义卖,不是捐赠,到时筹备到的银子会用来做棉衣棉被,白芷水这才作罢。

看着白芷水似乎无所事事的样子,琴琬琢磨着要不要给娘亲找门亲事?

她才不管此举会不会给老皇帝添堵,凭什么老皇帝可以后宫三千,每日烦恼着翻谁的牌子,她的娘亲就要白白浪费自己的年华?

大哥将来再出息,也是要成家的,到时娘亲一个人,没人陪,没人说话……

光是想想,琴琬就愤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