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琴睿焯心里就是不舒服,奈何琴琬喜欢,他还真不好下手。

重了吧,琴琬会埋怨他,轻了吧,又不解恨。

可是褚凡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话,谁都会说,你怎么得到娇娇的,你心里清楚,就凭你那些龌龊的手段,我就不信任你。”

褚凡一直都记恨萧景行背地里的那些阴招,如果不是萧景行暗中作祟,他早就下了小定,这次成亲的就是他和琴琬了。不过,私底下,褚凡也庆幸萧景行的那些手脚,不然,琴琬就要违心地嫁给他。虽然他自认会给琴琬幸福,可在明白了琴琬的真心后,他知道自己给的,只是他自认为的幸福,却不是琴琬想要的。

道理很容易就想通了,可要接受却需要过程,所以现在褚凡看萧景行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萧景行也不争辩,只淡淡地说道:“时间能证明一切,在没看到结果前,你们可以质疑我,我会让你们看着娇娇幸福。”

褚凡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琴睿焯拉了一下,只能不甘地打住了话头。

今儿是娇娇大喜的日子,耽误了时辰也不好,要收拾一个萧景行,有的是时间和办法,不急于一时。

恶狠狠地瞪了萧景行一眼,褚凡跟着琴睿焯不情愿地离开了。

萧景行早就遣退了院子里的人,站在新房门外,这个在战场上驰骋的男人竟然有一丝胆怯。

说来,这么亲事是他强行要来的,没有问过琴琬的意思。确切地说,他曾经问过了,只不过琴琬没想明白,或者是说不敢想明白。

既然这样,那就由他来做决定,所以强行向老皇帝请求赐婚,他知道,只要自己走出了这一步,琴琬是不会拖他后腿的,因为琴琬对他有心。

只不过,事情过了之后,他就心虚了,怕琴琬秋后算账。所以从老皇帝颁下圣旨,到他下聘、成亲,他都不敢去找琴琬。好不容易熬到了洞房花烛夜,别人都是满心欢喜地进洞房,他却要像做贼一样战战兢兢的。

把门推来一条缝,他朝里看了一眼,见琴琬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稍稍松了口气,慢慢进去了。

琴琬早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之所以没出声,一是知道大哥和凡哥哥心里不舒坦,需要发泄,二来她也想给萧景行一个教训。都没和她认真商量过,就私自做决定了不说,在成亲前还不敢见她,不敢向她解释!

琴琬咬牙!

人家成亲都是高高兴兴的,只有她这么憋屈!

此时的琴琬是恼上萧景行了,根本来不及细想,若是她不想嫁,早就让老皇帝收回圣旨了,哪还会这么憋屈地嫁过来?

琴琬只是单纯地不满,一向都是她骑在萧景行头上,什么时候轮到萧景行替她拿主意了?

一门心思想要给萧景行难堪的琴琬,脸色不怎么好,直到萧景行进屋了,她连句话都没有。

萧景行局促地站在屋子里,最后还是喜婆进来走流程了,才稍稍缓解了尴尬。

挑起盖头,看着一声红妆的琴琬,喉结一动,自动忽视了琴琬斜挑的眼角,萧景行黝黑的眼珠子眼底是艳丽的红。

“娇娇。”喑哑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情绪。

琴琬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萧景行缩手缩脚地坐了过去。

琴琬仔细瞅着萧景行。

萧景行本就生得好看,虽然是武将,可身上的气息更像文人,却比文人硬气,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煞气之下,让人不敢靠近。

原本冷冰冰的一个人,穿上大红之后,竟然出奇的和谐。

琴琬不禁眯了眯眼,很享受萧景行给她的视觉冲击。

冷冰冰的一个人,穿上火热的红色,不仅缓和了萧景行身上硬朗的气息,还把他的五官衬托出来,整个人更真实,不像以前那样,一点生气都没有。

“你倒是适合红色。”琴琬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萧景行一个激灵。

进屋前,他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哪知琴琬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冒了这么一句,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底气一下就没了。

嘿嘿笑了两声,萧景行局促地搓着手。

“你很害怕?”娇啭的声音,带着一丝甜腻腻的味道。

萧景行却更加心虚,打着哈哈说道:“不、不害怕。”

“那就好,”琴琬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灿烂,“来,我们先说会话。”

“说、说什么?”萧景行硬着头皮问道。

琴琬白眼。

你有本事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怎么,我说说还不行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景行一看到琴琬笑的无暇,后背就发凉。

想了想,他果断地开口道:“娇娇,这事,是我武断了,没征求你的意见,就擅自做主。我、我也是担心你不会同意。”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还擅自做主?”琴琬开始胡搅蛮缠了。

“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想先斩后奏。”萧景行解释的声音很小,比起琴琬中气十足的质问,他更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哪里还有战场上的叱咤风云。

“可是后来你也没奏。”琴琬步步紧逼。

萧景行讨好地笑了,“那个……我不是不敢吗,我怕你不饶我。”

“你就不怕我现在和你秋后算账?”琴琬侧过身子,看着萧景行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