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王看了萧生一眼,萧生冲他点点头,塞给沙王的铜戒指,是加勒的朋友,也是兄弟,名叫金乌的送的。 铜戒指实际上是金乌的一根小小的羽毛,没用的,但是,对沙王来说,这个东西到底作用如何,因为没用过,表示合理的怀疑,也无可厚非。

这铜戒指是金乌的一根羽毛所变。

早晨,加勒来找萧生,他带着金乌外出找鸟蛋,顺便来问问萧生昨天赴宴的情况,萧生简单说了说,然后谈到今天的打算,加勒明白过来,就让金乌弄了羽毛,变成了铜戒指,交给了萧生,说:“这是护身用的,在紧急情况时使用。交给沙王吧。”

萧生看看沙王,他还在睡,就没有去打搅他。然后说:“好吧,我记住了,你去忙吧,以后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加勒答应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这是早晨生在大宅院里的事,萧生从回忆中出来,将铜戒指交给了沙王,算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对沙王说:“保重,沙王,我们会再见的。”

沙王使劲儿地点点头,他很清楚,在某些方面,的确要小心,特别是在敌人的阵营中,更要谨慎。

这个时候,狐狸巴不得快点将他送走,壮汉们对沙王还是比较客气的。出来后,桃子对外宣称:“判官谋反,惊动夏王,大兵来袭,只为一人,尔等立刻解散,押送判官回都,其余不问。”

大家欢呼,听到大家的声音,沙王感到很苦恼,耳城的百姓怎么会这样?当初进城,他们也欢呼,现在出城,反而更高兴,

原来耳城的百姓,和耳城的城主玉面狐狸一样狡猾,在这个时候,更重要的,就是要保全性命。

沙王被推进了囚车,囚车是木轮,铁皮包着外沿,磨得铮亮,铆钉也很粗大,人在里面,就像一头牛,沙王个子大,长得比较壮实,人在车上,用了两头牛,才将牛车吱吱哑哑地拉走。

车轮上了油,出的声音不太刺耳。

群众看了他,向他扔鸡蛋、豆腐、黄瓜、青菜、芹菜等等,整座耳城,变成了菜的海洋。

萧生低着头,没人注意到他,狐狸也没安排人去捉他们,狐狸很清楚,他们是乌合之众,道士是靠判官,判官不存在,他们就要作鸟兽散,文人造反,十年不成,根本没把道士们放在眼里。

萧生跟着囚车不远不近,沙王眼尖,隔着重重人群,高高低低的人,看到了萧生,看到萧生,他就心安。加上囚车做得比较高大,人在囚车里,看到的地方比较远。

这么一来,沙王坐在囚车里,反倒比较出名了,还有一些人在议论纷纷,说:“沙王就是判官,判官就是沙王,不是他,黑旋风也不会叛变,下一个就是黑旋风了。”

“你是说要关押冷血郎吗?”

“是啊,这个家伙胳膊肘往外拐,不和城主一条心,是个卖主求荣的家伙,将来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现在是他判官,下次就是冷血郎,把这些人给干掉后,耳城就平安了,他们是罪魁祸,不是他们,夏王怎么会派琅瑚将军来收复陷落的城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告诉你吧,下一步,城主要献城,估计城主还是城主,谁也无法取代城主,可是老大不是判官,就是夏王。那琅瑚只是夏王的棋子,夏王让他去哪,他就得去哪,如果不听话,就有人来收拾琅瑚。然后又是屠杀和反屠杀的对决。”

行人的议论,萧生都听到了,他不说话,慢慢跟着囚车往前走。

耳城看起来比较瘦小,但是,人们的心挺大,都想攀高枝,结果摔得狠重。城里的人都比较保守,不会为了将来打开心门,谁来统治耳城,都无所谓,只要耳城能保证安全就行。

好死不如赖活着,轰轰烈烈地死,也就像烟花那样,只绚烂一会儿时间,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一缕烟儿,一堆灰。

囚车顺着弯弯曲曲的石板窄路往前走,走出城门,早已有人放了吊桥,牛车走出了耳城,然后那些人就呼啦啦地拽上了吊桥,生怕敌人会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