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嘴唇上一阵吃痛,不知道为什么容铭远会突然这么发疯。

她推着他,他的胸膛却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欺压下来,她反抗不得,只能妥协。

身体的反应毕竟比理智要诚实的多,她还是爱他的,身体也是满满的接受他的。

无数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脖子上,容铭远抱紧了她,这么久了,看到她,自己还是如同一个少年一样,控制不住自己謦。

他的吻,带着惩罚,带着占有,她的心,带着抱歉,带着无奈。

这如同暴风雨的吻终于结束在一阵电话铃声中,容铭远放开了她,接了电话之后,整了整衣衫,拉开门出去,他什么也没说,只留下苏染一个人在那里。

苏染愣愣的,嘴唇上的疼痛感还异常明晰,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时间如同凝固了一样,难道他们之间就这么下去吗?

苏染沿着门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子牧在门外敲门:“苏然姐,你在里面吗?”

刚才,苏染才刚出门,他后脚打开门就看不到苏染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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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有拨打苏染的电话,铃声就是从对面的屋子里传过来的。

手机铃声断断续续的从那扇门后传过来,子牧拍着门的力道加重,声音也更加急切:“苏然姐,苏染姐,你在里面吗?”

子牧的声音提醒着她现在的狼狈,苏染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才打开了门。

门外,子牧一脸焦急的看着她,急切的问:“苏然姐,他把你怎么了?”

子牧说完就要往里冲,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苏染好不容易才拉住了他,声音急切的安抚他:“我没事儿,他已经走了,你不是饿了吗?快回去吃东西,听话。”

苏染像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一样,劝诫着子牧。

子牧看了看那个房间确实没有人了,才作罢。

房间里,饭香味浓郁,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过了很久,子牧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苏然姐,你能不能过来给我看几天房子啊?”

看房子?苏染诧异的抬起头:“你这里安全措施应该很高吧?”

这里连门卫都是退伍的军人,安全程度高的可以媲美中情局,有什么需要看的?

子牧******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苏染:“不是这个,苏染姐,你看这个房子还没有完全装修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装修好看,用什么东西,这几天我要去外地演出,装修工人会在这几天上门,没有人在家不行的。”

原来是让她帮着装修屋子啊。

苏染了然的点头,随即问:“那你外出演出,我不用跟着去吗?”

“公司给我安排了其他的助理,苏然姐,你最近身体好像也不是很少,外出很累,休息也不好,你就当帮我的忙了,好吗?家具什么的,你随便挑,钱都刷这个卡就行。”

子牧推了一张信用卡到苏染跟前,顺便说了一句:“苏染姐,工资我会照付给你的。”

他说的诚恳,眼睛里也是一片真诚。

真是太可爱的孩子,苏染想了想,虽然对面住着的是容铭远,但他在榕城的住处那么多,不一定就会天天住在这里,而且,江一寒的房子乔镇远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如果他要是再去找自己继承乔家的产业怎么办呢?她实在无法面对那个老人,略一思索,苏染答应了下来。

见苏染点头,子牧的高兴之色溢于言表,他欲言又止,拿着筷子的手也是放下又拿起来好几遍。

苏染奇怪的看着他,不禁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有事就尽管跟我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苏染笑他。

子牧忸怩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张口:“那个,我想把这里的房子作为婚房,苏然姐,你布置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布置的温馨一点...”

一个大男孩说这些,是比较难为情,子牧说着说着,脸颊上竟然飘起了一抹红晕。

苏染笑着摇头,真是小孩子啊,年纪小真好,最少还能保持心动,还能保有对爱情

的憧憬,不是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不过,我很好奇啊,你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跟苏然姐说说?”

苏染一脸八卦的看着子牧,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驯服子牧这匹看似温顺,其实骨子里很脱缰的野马。

子牧更加的不好意思,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中,头都要埋进碗里面:“哎呀,苏染姐,你就不要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呵呵,好。”

说干就干,吃过饭,子牧拉着苏染,直嚷嚷着要把她的东西全部都弄到这边来。

苏染讶异,她只是来这边看几天房子,顺道看一下师傅们装修,不需要把家都搬来吧?

子牧却倔强的拉着她:“不行,苏染姐,这边的装修好好久,你要是不住过来,天天跑多麻烦啊,咱们这就去搬东西。”

苏染犟不过他,只得由着他把自己塞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车子开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

电梯门一开,乔镇远的身影又映入了眼帘,真是不出自己的所料啊,他还真是执着,子牧狐疑的看着那个站在苏染家门口的老人,问她:“苏染姐,那个老头是谁?你认识?”

苏染摇摇头,“不用在意他,我们先走吧。”

乔镇远在门口,她肯定是不能进去拿东西了,而且,现在只要一看到乔镇远,她就觉得莫名的不舒服,好像曾经跟母亲一起经历的那些辛苦如同旧电影一样,来来回回的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放映。

电梯门还没关上,乔镇远却先看到了他们,他毕竟老了,疾走了几步之后就跌倒在了走廊上面,他眼神浑浊的看着苏染,没有说话。

看着他跌倒,苏染终究还是不忍心,撇开她是自己的父亲不说,毕竟,他还是云深的爷爷。

她还是走了过去,扶起了乔镇远,打开门,子牧和苏染一起将他扶进了屋子,苏染开口:“子牧,你去药店买些药过来。”

子牧答应着,出去了。

苏染给他拧了一条冷毛巾,覆在了他的脚脖子上,乔镇远动情的叫了她一声:“染染。”

做完这一切,苏染抬起头,看着他:“乔老爷,我做这些不是已经承认你是我的父亲,而是为了云深,我不会回去乔家的,请您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乔镇远眼神暗了一暗,当初他们母女离开,他也曾经撕心裂肺的痛过,然而,毕竟是到了现在这一步,苏染这样他也能够理解。

原本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坐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渴求被原谅的平凡老人而已。

苏染不忍心看他这样,起身,给庄清打了一个电话。

“庄姨,你在哪里?”

“我在封先生这边呢,怎么了?染染?”

接到苏染的电话,庄清也是有些意外,苏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乔老爷在我这里,庄姨,你要是方便的话,能过来把他接走吗?他刚才摔了一跤,脚脖子好像有些严重。”

庄清答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说:“染染,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

苏染明白,庄清的意思是,让自己最好是可以接受了他,可是,她不是自己,如何能理解自己心里的痛?又如何能理解母亲曾经遭遇过的伤痛呢?

挂了电话,苏染拿了一条小毛毯,盖在了乔镇远身上,正好子牧从外面回来,拎着药包,苏染仔细认真的给他敷了,才站起身,“乔老爷,一会儿庄姨会过来接你,我先走了。”

她没有再看乔镇远,拉着子牧离开,乔镇远在身后叫她的名字,苏染也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