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马路中央,原本刚刚还算趾高气扬期待着能收拾严祁的那几人,现在都已经连滚带爬的逃得无影无踪,甚至连陶明也跟着那几个仅剩余的男人一同逃跑了,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严祁那种冷若冰霜的眼神,似乎在哪里看过。

渗透人心,在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几乎都是在为了勾起某段抛在脑后的回忆,究竟是什么,陶明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因为直觉告诉他,倘若他还不趁现在赶紧溜,恐怕将来就要葬送在那人的手里了。

马路中央上,只剩下几具尸体,一具尸体是刀疤老汉,剩余的两具尸体是刚刚承受不住劲风昏眩过去的男人,严祁能感受到来自那两具尸体的颤抖,想刚刚也应该是目睹了那场诡异杀人的场景,恐怕认为自己将是下一个刀疤,所以害怕。

懦弱的选择闭上双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种情绪在整个只剩下四人的空间,无限的扩大,回放在严祁的脑海,他也视若无睹,这种情绪虽然是他不想去知晓的,可有时候精神异能就是有这种功能,精准的杀入敌人的脑海。

窃取对方的思考、情感、记忆,然而这也有副作用,就是某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听见一些你根本不想知道的东西,例如那些就像是垃圾一样的情绪,有时候就会扑面而来,即便是严祁不想去听取,可有时也总会听见,更别说在两人都情绪波动极为强烈的情况下,情绪碰撞的旋律产生的更为清晰。

对与严祁这种懦弱、害怕以及想要求存的心理,他早就已经完全习惯了,也懒惰去阻止这股声音的来源,因为他连一丝想用精神的意思,都不想用在这两废物身上,他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益无责任的东西。

然在场除了倒地的那两具假装晕眩的尸体,还有一股极为强烈却又时乎弱了下来,严祁有些在意。

那种情绪包含了许些愤怒、伤感、失望、逃避,又带着悲哀,这些情绪在人身上都不奇怪,因为这种情感在末世中严祁听过太多回,所以并不在意,可严祁在意的是这股声音来自于袁文斌。

原本还要遗忘了袁文斌存在的严祁,突然又意识到袁文斌还在现场,那个看似吊儿郎当不负责任,却又比谁都重情重义尊重生命的男人,他不能明白袁文斌的心情,因为他实在不能理解,明明那人都要杀了你了,为什么还能为对方感到伤感,他不明白。

已经从阵痛恢复治愈的袁文斌却坐到了地面上,石子铺成的马路并不好坐,甚至还带有点细小的疼痛,可袁文斌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全身无力,看这倒在自己眼前的尸体,有些颓废的抱着头。

他觉得愤怒并不是因为严祁出手杀了对方,而是单单因为一条生命活生生的流逝,感到愤怒,无论对方曾经做过些什么,他还是为了这条生命而感到伤心,伤心之余又想着逃避,逃避着眼前逝去的并不是一条人命,一切都未发生过,可却未曾同情过那人。

袁文斌自觉自己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并不会对要害死自己的人加以同情,也不会觉得严祁如果不杀他,自己可能放过他这种荒谬的想法。

只是袁文斌本身就是一个极为爱惜生命的人,无论是谁,是自己也好,他人也罢,可能是经历过过一场自己最爱的人离世,他变得极为珍惜生命。

即便是他人的也好,他也不想再看见生命的逝世。

身体已经恢复了差不多,身上并没有当初那么疼痛的袁文斌站起了身子,严祁虽有些好奇袁文斌的心思,可他也不屑去用偷窥他人心里的方式知道,默认了袁文斌是想继续上路,也就一同跟了上去。

袁文斌心里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严祁,刚刚看到那么诡异的一幕,严祁半分未曾出手就能让一个人毙命,那是多么的令人害怕,也不难怪在场的那些男人也经不住生命的恐吓,各个纷纷丢下武器转身逃走。

他不知道严祁那股能力是从哪来的,为何刚出现在他们面前却又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企图袁文斌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有能力杀人于无形的人,实在很难想象他要什么东西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