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随着两派人马的争执,目前已经进入到白热化了,双方彼此都不肯退让,一方面自称是为了大全着想,而另一方则是自称还有人类在里头。

这时候有一个想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把目光移到唯一淡定坐着的严祁身上,“严祁,你是b市的人,你说你忍心毁灭b市吗?何况b市里面还有那么多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遗弃就遗弃!”说着的人像是早就看透了严祁身上‘善良’的心。

毕竟在座的人都知道,严祁可是出了名的‘善良’,他阳光正直开朗善良,对任何人永远都保持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即便和丧尸大战了好几回,直至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却在战争结束后,还可以依旧一副温润地笑着。

甚至还有记录,他为了几个老者闯入租屋的事件,这让他在短短两个星期内就深入了民心,当然也顺利引起了管理协会的注意,如今才会有资格坐在这里。

那个人像是多了一层依靠似得,得意地看回那个高大粗暴的男人,也不经过严祁的同意和意见就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严祁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末世最重要的是民心呀,你们看见前几日父母因为饥渴生吃自己孩童的案例吗?”

戴着眼镜的瘦弱男人说到这,粗暴的男人瞬间嘲讽似得笑“那你可以责怪那对父母吗?当我们去到他们的家里的时候,他们流着血泪吃着孩童的模样,难道你没见到吗?他们比谁都痛苦!”

可还是把自己的孩子吃了……面对死者来说,这种痛苦根本毫无补救,谁希望你们的痛苦了,因为牺牲了自己而感到的痛苦?罢了吧,说着就感觉恶心,明明是自己伤害了人,却还能这样面目堂皇地痛苦吗?

你们连痛苦的资格根本也没有!!该痛苦的应该是那个被生吃的孩子,为了活下来牺牲了谁都没有办法责怪吗?生存就那么伟大吗?为了生存就能牺牲掉所有了吗?

严祁恶劣的想着,脸上却完全没有继续笑下去的迹象了,因为他也跟着看见了那个恶心触目的场面,虽然经历过了一次的末世,经历了一切的险恶和磨难,可看见这种惨状,他那不似人心的心,竟然还会因此而紧缩一下。

那个场面流着血泪的父母,一手一手抓住女儿的肉吃下去,边哭边吃的模样真是恶心坏了自己,看着那个躺在血地里的女孩,她的面目已经苍白,甚至脸上开始浮现了一些尸斑,想必是死了几日了,身体开始渐渐腐坏的征兆。

可他依旧忘不了那个女孩睁得可怕的大眼,像是经历过万般痛苦不得以被亲人所杀的那股怨恨,直至今日也无法合上双眼,无论用手去轻轻揉盖了几次都无法把她的眼帘盖下,就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究竟有多怨恨似得。

其实严祁一直在想,到底这个世界上是被留下者可怜还是那些已经逝去的人较为可怜?如今想到这,嘲讽似弯开了嘴角,这种东西根本无法放在一起比拟,一个是已经死了的人,一个是还活着的人,到底谁希望比较大些一看就明了。

即便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当中也无法弥补死去的人的绝望,那些莫名自己害死了人又痛苦的人可真是可悲,可怜又悲哀,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去可怜与同情。

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子听见粗暴男人那么说,瞬间一愣,他似乎也回想到了那可憎的场面,他也无法作出回答,所以他只好把脸转向严祁,厉声道:“严祁,你快说一说呀!那可是事关b市六千人的性命呀!”

严祁突然把目光转向到了对方的身上,眼睛直直注视着对方,黑暗又深邃的瞳孔,像是要把对方整个人吞噬殆尽,那人不知觉得退后了一步,却不小心绊倒了椅子跌坐在地面上,头上不停冒着冷汗,眼神快速的从严祁身上移开,身体还莫名的在瑟瑟发抖。

只听见严祁有些冷漠地说道:“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他想要反驳什么,却只发现自己无论多努力想要张开嘴说话,不停颤抖着的双唇却在提醒着他什么,众人看见这一幕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严祁很少这幅冷淡的模样,不过大家也只以为他只是因为这一次的议题感到情绪波动而已。

会议室中唯一一个女性,她与严祁并没有太多关系,可也因为打过几个照面,所以有些认识,她看着对方这副模样开口道:“严祁是有什么建议吗?如果是好的建议不妨好好同大家说说。”意思就是你的意见得是‘好’的,大家才会接受,可究竟什么东西是事事完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