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抱着我,几乎要把我的骨头都给揉碎了。

那道明晃晃的天雷破空而下,直直的劈到他的身上,但是于他却分毫无损,没有一丝动容。我不禁惊叹,才一千年不见,华胥的道法竟然精进到如此的地步了吗?虽然我是不畏惧那道天雷的,但是,如果我被雷劈了的话,最起码也会捞个轻伤养上十天半个月。

千年未见,我本想说些温存的话,但是没想到一出口竟成了刻薄的冷言冷语:“殿下,虽然我沉睡了千年,修为大不如前,但是这天雷我还是受得起的。你这么巴巴的跑来为我挡劫,平白无故的塞给我一个人情,也有些太不讲道理了吧。”

他依旧是紧紧的搂着我,对我的话好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有些怒了:“你究竟是来给我挡雷的,还是来粘我便宜的?!”

那道天雷已经过了,我尝试着推开他,但是分毫都推不开他,他纹丝不动鲺。

我此刻很尴尬,胸太大,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假装恼怒的说:“华胥,我们妖魔历天劫受的五行雷,只有神祇才受天雷,为何刚才劈我的是天雷?莫不是你做了什么缺德事,这天雷本来是要劈你的,反而被你带到我这里来了。”

华胥仍是一言不发,有多紧搂多紧,就好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我用手推搡他的时候,却猛然间发现,那个土地神的神印却还在我的手腕上,所以,我现在是半神半魔吗?

我恍然道:“原来我还占着一个神位啊,所以,刚才那个天雷,是我飞升神位的天劫?!”

他并未回答我,但是这个拥抱……已经有些变味了,他的呼吸很明显的已经有些不稳了。

可是没容得我说拒绝的话,我就被他狠狠得吻住了。

他扣住我的后脑,撬开我的唇舌长驱直入,霸道而狂热的气息瞬间把我淹没了。一边抱着我往寝殿走,还不忘记用法力将殿门关上,禁制任何人参观。

我有些窘迫,睡了一千年,难道刚刚醒来就要开荤么……

恍惚之间,我看见被他的那深沉的双眸,却不见半丝***的欢愉,那眸光似有伤痕,那闪过的神情分明就是痛苦。

我这才明白他这一千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恐怕很不好受。这份痛苦,恐怕正是我赐予他的。

也许怜悯,也许是同情,我也就没有反抗,就任他深深地吻着,这一吻像是天荒地老一般,不知餍足。

直到他把我所有的空气都吸走,我的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他炙热的气息,我开始受不了了。这样吻下去,会出人命的,对,没错,小人命。

我开始反抗,但是越推他他就抱得越紧,看这副样子,估计也是没怎么开荤的样子,颇为饥饿。

我开始与他斗法,无奈却发现灼华殿里他设下了强悍的结界,我动不得他分毫。

我无奈之下,只得幻出羽刃,狠狠的扎向他的肩头,华胥完全沉浸在某个世界里,猛然回过神来,这才从我的口中退了出来。

我被吻得满脸潮红,发丝凌乱,没好气的质问他道:“怎么,我睡了一千年,才刚刚睁开眼睛,你就要强抱我?”

他的喉头哽咽了一声,把脸埋进我的秀发里,用力的嗅着:“一千年,整整一千年……我等你等得快要疯了!我好想你!越是能天天都能看到你,我就越是想你!”

这个怀抱太炙热了,再抱下去,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住了。我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华胥,你先放开我。你也知道我睡了漫长的一千年,现在的你对我来说,难免有些生疏……”

华胥一听,身体瞬间僵住了。

我知道这句话伤人,但是却是我心中的实话。

华胥放开了我,苦笑道:“你好狠的心。是我把你想错了,这才是你。本来你对我也没有多少眷恋,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的你心里的位置,或许还比不上一个影子吧。”

我伸出手来细细的摩挲着他的脸,他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坚毅和冷漠,让人不禁的怀疑他似乎经历过了什么残忍的事情。

我不禁问道:“华胥,你的影子化成的影妖,你真的救不回他来了吗?你是他的本尊,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华胥斩钉截铁的说:“没有。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问我了,我不想你再问我第三次。”

看着他眼中很明显透出的不悦,我了然于心:“怎么,吃醋啊。”

华胥这回语气却没刚才这么有底气了:“没有。”

我冷冷道:“放心,我不会将你误认为是他的。虽然你们长得一样,但是性情差得太远了,而且,你能做出来的事情,他也是做出不来的。”

华胥的脸色苍白,紧紧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终于进入我们之间的正题了。现在想来,心里是有那么一丝痛。虽然,我可以用理智是相信他的,但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痛。

我道:“你那日,弃我而去,现在你可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华胥的眸光狠狠的动一动:“原来你涅槃以殉,都是为了惩罚我。”

我像是被戳中了伤口那样,有些莫名的恼怒:“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就算没有你的弃之不顾,我也是打算和句芒同归于烬的,因为我绝对不允许这个如此强大的威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且,句芒多次羞辱于我,纵然我不敌他,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华胥的唇角动了动:“灵枢……”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不用解释了,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你会怎么说,无非是当时我们都不敌九尾,你要用我的手印去打开神魔之门,带天兵来围剿。你这么做,是无可厚非。如今,我只想问一句,一千年前,被我抛弃的那俱身体,现在是不是还在天族,被当成神魔之门的钥匙这么好好保管着?”

华胥点头。

我道:“把那俱身体烧了。它被一个卑鄙无耻的魂魄玷污过,简直就是我的耻辱。华胥,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却没有好好的保管住我的身体。你可对得起我?”

华胥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的身体,不能烧。”

我冷笑:“你们要是想要神魔之门的钥匙,把那具身体的手砍下来就是了。”

华胥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就在这个时候,灼华殿的大门被一道朱红色的魔光劈了一下,但是没开。

然后,一群人,唔,除了人还有鸟,一群人和鸟在外面挠门,一边挠一边欢呼道:“圣尊,您终于醒来了!”

我对华胥说:“赶紧把结界撤了,本尊睡了一千年,那群小的们估计对我也甚是想念。”

华胥也没说什么,而是从结界里化出了神帝印,直接把结界给退了。

我心中暗自思量,老天君连神帝印都交给华胥了,看来,华胥就快继任天君了。按照天族的礼数,天居继任之时,是一定要携天后一起的。不知道他的天后会是谁……

想及此处,我的心里莫名的一阵堵得难受。

华胥撤了结界之后,一大群人和鸟破门而入,首当其冲的就是我那朱彦小弟。

大部分的人和鸟都在离我三丈外的地方跪下了,只有朱彦因为身份尊贵一些,而且关系有与我亲厚一些,他直接冲到我的面前,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里眼泪汪汪的:“姐姐!姐姐!你总算醒了,朱彦好想你……”

我看朱彦小弟的样子,本来是想趁乱也将我抱上一抱的,但是,被华胥冷冷的瞪了一眼,最后就怯怯的收回了张开的手臂,很是能节制的拈起了我的半片衣角,情深脉脉的对我道:“姐姐,沉睡的这段日子里,我们都异常的思念着你。可是无奈,天族得太子殿下,说是为了保护你而设下了这结界,我们都无法进来看望姐姐。倒是这位天族太子,可以随时来探望姐姐,让人好生嫉妒。就算这一千年来,神魔两族常年交战,这位殿下也是丝毫不避讳。真是让神魔两族都很困扰。”

我轻笑出来,朱彦小弟这小性子还是没有变,一醒过来就跟我告状了,而且着争风吃醋的话还说得这么软软的不带刺。

我玩味的望着华胥那张漠然的脸,调笑道:“天族的太子殿下,您日理万机估计很忙,本尊也布劳您多费心了。”

睡了一千年,族内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料理,虽然我和华胥的交情颇深,但是我也希望他能避避嫌。

华胥这回不再沉默了,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我,然后趁我不备一把将我的手抓住,将我那带着土地神神印的手腕举起来清清楚楚让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