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吓我一跳!

我下意识的想将手抽回来,可是却没想到被他的手紧紧的攥住,他是半分都不肯松手!真是的,华胥这个人奇怪的很每一次重伤昏迷都会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放,而且还能闭着眼睛一抓一个准。

一直蹲在门外的少年这时终于听到了动静,然后从窗户翻了进来。

少年看见我差点尖叫了:“主人!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莲泉宫外面重兵把守,而且,我悄悄的潜伏着此处,就凭我的听力和目力,你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传进来啊。”

看见少年一身天宫仙娥的装扮,那娇滴滴的小模样我也是醉了。谍翅鸟果然都是很敬业的鳏。

我将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不要让人发现了我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才逃出天宫的。我是用瞬移阵法过来的,这个阵法虽然方便,但是结阵的时间太长,根本不能用逃跑。”

少年会意,压低着声音说道:“灵儿姐姐,你是来看姐夫的吗?砦”

我的脸微微一红,想把自己的手从华胥的手里抽回来,可是他攥得太紧我抽不回来。

我问少年:“他情况怎么样。”

少年压低着声音说:“自从你走了之后,姐夫就一直没有清醒过。听天族的人说,莲泉宫是天界的龙脉所在,这里有丰富的龙之气息。所以他们就把姐夫丢在这里养着了。但是,莲泉宫也算是天族圣地,所以,莲泉宫外面重兵把守,但是莲泉宫里却没有一个人敢逗留。不过,灵儿姐姐,我觉得这个地方很难受,我一刻都不想待……”

这龙息我是听说过的,龙是个神圣的东西,龙息尤为神圣。可是,那龙息对我魔类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魔类来到此处,我们的魔力只会被压制,待的时间越长,被压制得就越惨,这也是少年为什么待在莲泉宫觉得不舒坦的原因。

我问少年:“那个洛神郡主呢?她名义上是未来的天后,难道她都没有来照顾华胥吗?”

少年白了我一眼:“她?只要你不去解开他天链,她就还是条被禁制着的小龙,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滚来滚去。我说灵儿姐姐,你出手还真是阔绰,天链那种上古的神器被你随手一丢就用来捆住那种虫子一般的小角色。天链耶!那可是妖主句芒手上最有名的法器了!就算这是你捡来的,你也不应该这么糟蹋啊,你说你拿来捆谁不好?!”

少年一通抱怨在我的耳边我却听不真切,我的心里此时唯一记挂的就是华胥的安危。

虽然,此处龙脉的最适宜他们龙族休养,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将我的修为渡给华胥。

于是,我对少年说:“你出去帮我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如果有人要闯进来,你就想办法帮我拖延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脱身。”

少年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道:“那灵儿姐姐你可不要叫得太大声了,莲泉宫外的天兵天将也是万分谨慎的在把守着此处,听到声音的话肯定会冲进来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叫?”

少年说:“灵儿姐姐你不要和姐夫圆房吗?这深更半夜,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道不是想圆房吗?”

我立即阴森着一张脸道:“少年,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从前你做错了点芝麻大的事情,都要跪在我的脚下抹脖子谢罪。而现在你的胆肥了嘛,叫你办个事情还要先啰啰嗦嗦、胡说八道一番,一看我脸色不对就脚底抹油就溜之大吉。我觉得吧,当我吧天链收回来之后,就专门用来拴着你就好了。只要你敢惹我就将你吊起来打一顿好打。”

果然,我话音刚落,少年就脚底抹油,跑了。

这下我才清静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十分柔和,皎月的幽辉透过薄纱的帷幔映在他脸上,这肤色如洁白的细瓷,唔,第一次这么完整的看着他,他还真是有一副好身材。

我拉着华胥的手,将自己的修为渡给他,但是,却被他体内的丰沛的龙族气息给排斥了。

我不禁喜出望外,对于龙族来说,此处果然是个福地。虽然,对我来说,待在此处就是遭罪。

我身为魔的修为现在是渡不得给他了,而我身为土地神的修为就更弱了,想必就神将我那微薄的神力过度给他也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华胥昏迷着还是紧紧的拽着我,于是我就只能干坐着望着他发呆。说到底,华胥胸口上的那一刀毕竟是我捅的,虽然华胥是故意受伤。但是按照当时的那个情形,如果他不去‘受伤’的话,那他就必须当场拿下我,否则他无法向整个天族交代,等无法向他的父君的亡灵交代。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不出手我伤我,才生生的挨了我那一刀。如此一想,我在他的床前守一守,也是无可厚非的。

看着看着……我竟然忍不住困倦,于是就渐渐的趴在他的床边上睡着了。

这样蜷着身体趴在床边眯着,十分的不舒服。可是,这里充满了他的气息,让我很安心,很适意。

三万年前,我还是华胥养的一只宠物鸟的时候,每天晚上我都在他的枕边入睡,他的气息,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听说,雏鸟刚出窝的时候都会将第一个看到的动物当成自己的母亲,而我当时破壳而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华胥,我想,他身上那种让我安心的味道,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妈妈的味道。我向来入睡的很浅,时刻警惕着有什么人会行刺我。也只有在他的身边我才会这么毫无防备。

毫无防备的,我不仅是睡着了,而且,我还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我被人抱起,放在一张大床上平躺着,舒展开的身体让我全身都舒坦了。

梦里有人在我的耳边叹息,然后搂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对我说:“你还是这般不愿意亲近我。就算你将我弄丢了,你也不会回过头来寻我,你只会继续潇洒朝着前方走下去。就连现在我们的这点缘分,也是我用尽了手段强求来的。若不是我一直攥着你不放,你也早就离开我了。到底要我怎样做,才叫你离不开我……”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这些叨叨絮絮的话我听得不真切,但是我却能清楚的听着有力的心跳声,那坚硬的胸膛里跳跃喷张的力量,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我,让我很不舒服的凝着眉头,嘤咛了一声。

就在我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忽觉脖颈处微微一痛。

我迷迷糊糊蓦的睁开眼睛,恍然发现华胥竟然是醒着的,而且还咬上了我的脖子,我被他压制着,全然不能反抗。他的气息沉重,身体有些僵硬,还在微微的颤抖。

我吃惊的问道:“华胥,你醒了?你的伤没事了?!”

华胥没有回答我,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忽然锁住我的手腕,然后身体紧紧的贴过来:“给我……”

他呼出的灼热的气息,烧得我的脑袋有点糊。可我毕竟不是什么嫩生生的小姑娘,本尊已经活了三万多岁了,而且还有两万年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可一世的邪肆,天纵英才的狂傲,这才是我。我的心智和毅力不会就这点程度。

我拒绝性的扭动了两下,挣开他的抚摸,压着嗓子,冷静且清晰的说:“华胥,现在不合适。你的心今天刚刚受了重创,不适宜做剧烈运动。太过于兴奋会导致血液沸腾,你的心脏会血流不止的……”

忽然,他高大的身体猛地压了下来,紧紧的贴住我。我的身体僵住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他霸道的***,不容抗拒。

有一种被强逼的感觉……

也许是出于羞愤,也许出于好意,生怕他那颗被我劈成两半的心又再次裂开,我从一开始那温和的挣脱,演变成了现在剧烈的反抗。

华胥这次却是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了,全然像个暴徒一般对我毫不客气。

直到因为我剧烈的挣扎,他胸前的绑带被撑开了,伤口也裂了,一股滚烫而粘稠的热血淌到了我的那已经凌乱不堪的胸襟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伤口裂开,我却感到好像是我的心裂开了一般,疼得不得了。那烫人的血,比火还更炙人。

我不动了,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任由他为所欲为。可是,眼睛却又泪水划过。

我颤抖着声音道:“华胥,不要这样,你还有伤……”

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咬着我的耳朵道,低哑着嗓子道:“你也知道我有伤,今晚,就温顺些……给我……”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重重的闭上凤眸,痛苦的说:“你这是何苦呢,明明分开就是就好的选择,你还要这般抵死的纠缠我。我们都放手吧,大家都潇洒一些,不好么?”

他俯下身,亲吻着我眼眉,似苦楚也似欢愉:“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这一次若放手了,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用这种方法来强留住你的人,这对你是一种羞辱,对我也是……可是,我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我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挽留你,我不可能每天都以性命相挟,我只能,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