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歌还未等说话,傅言深已经将她推进了卫生间。

白色的烟雾散开,钻入了静歌的鼻尖,她觉得有些呛得慌,可是不难闻。

“你拒绝我,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傅言深薄唇含着烟,眯起眼睛,将烟拿下,拿在手里。

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脸灼出一个洞来。

眼神冷厉,蕴藏着怒意,滔天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偏偏,越是生气,眼神越是沉静如同古潭的水一样。

无波,却不免令人心慌。

“他叫陆锦年,不是小白脸。”静歌扬起头,下意识的不想让傅言深这么叫陆锦年。

傅言深狭长的眸子眯紧,忽然就笑了。

他的手快速的擒住她白皙小巧的下巴,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径直的推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脊背传来的冰凉的温度,叫静歌一个瑟缩,瞳仁不自主的睁大,看着傅言深的眼神有些颤动。

“在我面前维护他?”他眼神逼仄,“不知死活。”

傅言深是真的生气了,力气都比平时要大几倍。

疼的静歌眼圈里眼泪在乱转,可是她倔强的没让眼泪掉下来,直直的盯着傅言深,一刻也不肯低头。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是……”

她害要说什么,傅言深脸色铁青一片,低下头来,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将她余下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近乎在啃咬着她的唇,静歌疼的躲,可是躲不开,直到她的唇瓣被男人咬破,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间蔓延开来。

他才松开她,眼神里一片嗜血。

骨骼分明的手伸进怀里,掏出那支拍来的钢笔,举到静歌的眼前。

“看你们都很想要这个。”

傅言深的情绪令人看不真切,静歌的内心难掩不安。

他冷冷的笑,“不知道这笔里有什么故事。”

他挑起她的下巴,冷眸睨着她,“不如,讲给我听听?”

傅言深握着钢笔的手,近乎青筋暴起,静歌几乎毫不犹豫的相信,如果他再用力,能将那钢笔撅断。

钢笔是她送陆锦年的,她不想给陆锦年惹麻烦。

于是垂下眼睑,声音柔和的说道:“高中的时候,锦年在学习上没少帮了我,这支钢笔,是为了感谢他而送的,我们是很纯洁的革命友谊。”

过往的感情,一律不提。

“是么?”傅言深的语气很冷。

静歌重重的点头。

傅言深黑睫垂下,遮住了眼前的情绪,他松开了捏着女人下巴的手,转身,走到窗前,径直的将钢笔丢了下去。

静歌脸色绷着,没动作。

傅言深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后,静歌提起裙子,飞速的跑出了宴会厅,冲进了草丛。

俯下身来,一双白皙的手在草丛里扒拉。

找了半个钟头都没找到,静歌迷茫的起身,陡然觉得浑身汗毛直立,一转头,就见傅言深高大的身影倚在车身上,眼中没什么温度,往她这边看着。

而他的手里,紧紧的捏着什么。

静歌脸色有些苍白,手臂不可控制的有些抖,可是还是壮起胆子往傅言深那边走。

越近,越看的清楚,他手里捏的便是刚才那支扔下来的钢笔。

他比她先找到了,那么她在这找的时候,一切就都落在他的眼里了。

“革命友谊?”傅言深声音冷邦邦的,“骗谁呢?”

手指一用力,钢笔径直弯曲,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静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嘴唇抿紧,有些慌。

可是她如此,在傅言深眼里,就更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一样。

“静歌。”远处传来陆锦年的声音,还有他跑过来的脚步声,“原来你在这。”

陆锦年找了静歌半天了,看到静歌嘴角的破口,眼神顿了下,可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静歌紧张的弄了下头发,点点头,“哦。”

“我送你回去。”陆锦年走过来,很礼貌的站在静歌的身边,看到傅言深后,跟他打了个招呼,“傅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们?这两个字眼,令傅言深眼神更深了些,紧紧的看了一眼站在陆锦年身侧的静歌,眼神阴鸷。

直到静歌和陆锦年离开,傅言深还站在那里,目光冷邃的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深,是她吗?”柳清月拎着裙子走了过来,看着傅言深,笑道。

傅言深吸了一口烟,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车。

柳清月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皱眉跺了跺脚,拉住傅言深的车门。

“言深,你就不能送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