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高江回到日本的家里,发现父母亲都不在家。

焦急出门的时候,邻居的老太正出来倒垃圾。

见到高江,向他招手。

“奶奶,你知道我爸妈去哪了吗?他们的电话打不通。”

几年的时间,高江已经练就了一口流利的日语。

“下午的时候说是去冲绳了。”老太笑笑。

高江双手叉腰,“谢谢奶奶。”

他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

支于下巴处,目光直视窗外的漆黑。

没一会,手机响起,是妈妈打过来的。

“儿子,你朋友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高江没有告诉父母自己想起了一切,他只是对父母说,他有个日本的朋友去景城做生意,遇到了些困难,需要他过去帮忙。

“可能还要在这里再呆一阵子。”

高江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一颗悬着的心脏放了下来。

那端高江的母亲看了高爸一眼,神色有异,抿唇后问道:“儿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怎么会恰好是景城呢?哪里不好,非要是景城。

“我要是想起了过去,你不高兴吗?”

高江想笑,却发现无论这么勉强都笑不出来。

“怎么会不高兴呢,不过也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医生不是都说了嘛,强迫着自己想起过去对你更不好。”

高江的母亲手心里有汗。

如果儿子想起来了一切,势必要去找那个女人,更会去找那个孩子。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没有,以后手机不要再关机了。”

“这不是来冲绳,飞机上手机不让开机嘛,瞧你,平时从来不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的,早知道就告诉你一声了。”

随后,高江的母亲意识到了什么。

他知道她们的手机关机,势必是给她电话了。

“儿子,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要说吗?”

“就想和你们说说话了。”

高江修长食指和中指并拢压在右眉上,星目中光芒渐冷。

是有人在整他。

这端母亲刚挂断和他的通话,他便将电话打给了下午的时候,那个给他打电话,说他家里这边出问题的男人。

再次打过去之后,那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手中的手机被男人攥的咯吱咯吱的响,他双拳抱在一起,抵在额头上,闭上眼睛。

那人耍他的目的是什么?!

……

周寅留在了冯春雪这里过夜。

男人身上围了件白色的浴巾,推开浴室的门,单手弯曲,手肘抵在门框上。

利落的短发还在向下滴水。

“给我件睡衣。”

“没有。”

冯春雪铺好被子上了床,背对着他。

周寅抓起毛巾擦了擦还湿漉漉的头发,嘴角挑着一抹笑。

很好,她这里没有男人的睡衣。

冯春雪半晌没听到男人的动静,回头就发现他在笑。

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高兴个什么劲儿。

对上她的目光,他轻咳了一声,立刻收回了笑意。

像是她刚才所看到的不过是幻想而已。

他去吹干了头发,床头橘色的灯光还在亮着,将她娇小的身影笼罩在光晕里。

安安静静的,十分美好。

掀开被子的一角,男人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凉意。

冯春雪下意识的往边缘躲了一些。

周寅欺身过来,大手扣在她的腰腹上,将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隔着一层布料,感受着他身上微凉的肌肤。

“明天,我会叫人过来搬家。”

他闭上眼睛,声音低沉。

冯春雪睁开眼睛,回过头来,皱眉,“为什么?!”

周寅睁眼看她,抬手抚平她的眉心,“你是我的妻子,理应和我一起住。”

“可是我们是假的。”

“证都领了,假不了。”

她忽的坐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吗?”周寅的手肘曲起抵在床上,手掌撑着耳侧,眼神真挚,“假不了了。”

冯春雪心里一凉,后背涌起一股子凉意。

“我们签了协议的。”

她的瞳孔在震动,看到出来,她无法相信现在的状况。

“协议,你真的看完了吗?”

周寅嘴角扯起一抹笑容,眼神漫不经心的带着些肃然的意味。

她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总感觉上了当。

“我们离婚!”

她不能接受。

和他作假可以,玩真的,她接受不了。

她不过要的就是一段时间后的永不相欠。

而且她从来也没想到,周寅会拿婚姻困住她。

“不可能。”

他闲适的模样,让冯春雪死死的咬出唇角。

“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