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将这起案件的决策权全权交给苏米负责,他只是负责给予意见。

苏米也乐得轻松,破案总比面对着一个拒绝她的男人有意思,至少在最近的一小时内她是这么觉得的。

刚进老刘的家门,这个平常鲁莽的壮汉便扑腾在她的面前跪下,“警察小姐,那个尸体真的是袁媛吗?您一定搞错了,您再查查。怎么可能是袁媛,我们平时跟人无冤无仇的,不可能啊。”

这样的局面苏米见得多的去了,但每次遇见之时依旧会尴尬。

不论职业高低,她依旧坚持着人与人相互之间是平等的。

所以此情此景,她稍显不习惯的退后一步。

苏米不太喜欢陌生人的碰触,可是此时此刻犹豫再三,苏米还是探手将男人扶起。

这么好的一人会是凶手吗?

可是之前看着那么正常的肖雄不也是一个精神病吗?

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苏米尽量的将自己的主观意识抛掉。

想确定或推翻一个人是否是凶手的理由只有一个,找到能辅助你结果的证据。

毕竟人天生善于伪装,他只会给你看到他认为你应该看的,而你永远无法撕掉他警惕的心看到他的内心最深处。

“这位警察小姐您再找找吧,我还等着我们袁媛回家呢。”

言毕,老刘指了指身后的大锅底,“我们家那位最喜欢吃我做的火锅了,所以我每餐都会做一顿火锅就是为了等她回来。”

想到了火锅底的那双眼睛,苏米唏嘘不已。

死于最爱的食物之中,这是何等的悲哀。

沉默的看着眼前狼嚎大哭的男人,苏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是的,她和他一样经历过家人死去的痛苦,但这种记忆她却忘记了。

很遗憾,但也庆幸。

苏米满腔的话语最终化为嘴角边简短的两个字,“节哀。”

将老刘给的雨伞搁在桌上,苏米自语道,“谢谢。”

一个老妇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来到男人的身旁,艰难的躬下身,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儿啊,不要这样,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你。”

地上的男人已经虚脱。

一个警察见此欲上前安慰,却在苏米的眼神示意下停住了脚步。

苏米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两人。

男人跪在地上,老人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轻轻的安慰,慢慢的拍打着他的背。

是的,老妇人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她儿媳妇的名字,都是以“她”这个字眼来替代,所以可以看出袁媛身前和她婆婆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眼瞎心不瞎,所以袁媛的婆婆可能之前也知道袁媛常常偷偷的带男人回家的事儿。

所以他们婆媳之间存在严重的间隙。

打量着颤颤巍巍的老妇,苏米暗自思考。

这位老人虽然与她的儿媳存在芥蒂,但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她并不具备杀人抛尸的能力,除非她还有同伙,这个同伙极有可能是她的儿子,或者说除了她的儿子还有谁吗?

也许这位老人压根就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