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托盘,走了过去,轻轻地搁在了桌子上,然后摇头轻叹,想要为他掖好被子,可是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是一片的灼热,像是被火烧一般!

“呀……”她惊呼一声,各伸出一手在他们的额际上探摸着,对比着彼此间的温度,放在北堂曜额头上的手,是一片滚烫,烧灼了她的心!

他的体温,烫得是如此吓人!

夏清浅眉头紧皱,匆匆下楼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小心地放在了他的额际上。

“曜,好点没?”夏清浅再从浴室里打了一盆温水出来,拧干了毛巾,给他擦拭了一遍上身。

迷糊糊中的北堂曜,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阵冰凉,燥热感也褪去了不少,身边似乎有人在照顾着他,给他擦拭着身子,不断地给他换着冰袋,他想睁开双眼,可是他双眼皮沉得厉害,唯有呻吟了几声,便有沉沉睡去了,但是他的意识很清晰,他知道,那个女人就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

夏清浅已经为他换了第三个冰袋了,可是他的温度实在是烫得吓人,而且,连端上来的粥也放凉了。

她起床的时候,应该探摸一下他的体温的,她做事怎么那么鲁莽?怎么不细心点儿?

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床被子,将北堂曜捂得严严实实的,发烧捂出一身汗便没事了,希望这个用在他的身上管用!

“夜风,你现在回来了吗?少爷发烧了,你先回来看看。”夏清浅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给夜风打了电话,欢姐告诉她,夜风出去办事了。

她知道一定是帮少爷办事的,但是少爷的身体重要过一切,夜风也是知道的。所以,在他接到电话后,没到十几分钟便赶了回来。

夜风给北堂曜打了一支退烧针,缓缓地收拾好药箱,暗呼一声:“夏小姐,幸好有你,如果不是的话,少爷真的会出事!”

夏清浅听夜风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内疚,坐到了床边,将北堂曜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地放进被子里。

“夜风,昨天少爷不是已经打了点滴吗?今天怎么会发烧的?”难道真的如欢所说的那样,他一生病,就不堪设想吗?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夏小姐,你有所不知道了,少爷和常人不同,他常年不会生病,但是一生起病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昨天是我一时疏忽,没有照顾好少爷。”夜风的担心又涌了起来,他原以为,少爷在见到夏清浅后,会好起来的,可是没想到,却是越来越厉害……

“那现在呢?打了退烧针,会不会好些?”夏清浅凝眉问道。

“这个可说不定,夏小姐,照顾少爷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夜风将药箱的盖子一扣,提在了手中。

“好,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夏清浅点点头。

夜风嗯了一声,点点头,便拿着自己的东西出去了。

夏清浅拉过一把椅子,在他的床边坐下,隔一段时间,她都会给他频频地换着冰袋,给他擦拭着身子。

像是子啊照顾着自己最心爱的的东西一般。

在他意识恍惚间醒来的时候,她刚好端着重新熬好的小米粥,扶着他坐起来,勉强地喂了他半碗,便又被他全都呕吐了出来,吐了她一身。

她微微皱起眉头,不是嫌弃他呕吐出来的残迹,而是心疼他。

他生病一定很痛苦吧?看着他因为生病受尽了折磨,她的心都乱成了一团。

他吐出的东西,也弄脏了被子,她换了一床新的被子,为他擦干净脸,扶着他重新睡好好,在看着他睡去之后,她方才去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她将脏了的被子,和他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洗干净,晾在阳台。

因为要照顾北堂曜,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地吃了几口饭,然后就回房里照顾他了。

她想他一定是染了风寒,如果不是的话,不会吐的。

她让欢姐去菜市场买些薄荷草回来,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但是,她小时候发烧了,爸爸不在家里,是邻居的奶奶去菜市场买了些薄荷草,熬了小米粥,她足足喝了两大碗,睡了一觉后,才好起来的。

半夜的时候,北堂曜辗转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夏清浅坐在椅子上,头歪向一旁,还时不时地点头,很快地又抬起来,如此重复着。

北堂曜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看着她,心,却是微微地颤抖着,眼中慢慢地腾起了一抹心疼与感激。

她困了,怎么不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