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栏杆上的微型摄像头突然开启的瞬间，苏言迅速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飞扬的衣角影子脱离监控范围，继续观察薛满。
她已经观察了这个人好一会儿，现在已经能确定几件事。
第一，薛满确实是在做任务。
这点从他的自言自语就能听得出，他接到了游戏发布的特殊任务，能让他在现实变强，甚至是无敌。
或者说薛满被游戏诱导杀人，他本人乐在其中。
苏言推断，他接到的任务大概是：封锁机械楼劫持所有人，杀死所有妄图离开的人质。
这应该是个限时任务，所以他才会不止一次地看表，显得越来越激动，应该是时间限制不长，奖励又十分丰厚，丰厚到他觉得现实杀人都不是问题。
第二，薛满无法取下游戏头盔，至少是无法自行取下。
这点同样明显，在这种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薛满早已满头大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让自己凉快点儿，带着至少2公斤的游戏头盔显然非常不舒服，他不止一次下意识地去取头盔，然后疼得脸色发白赶紧松手。
另外苏言还数次看到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位置，那里应该就是游戏头盔注射药物附近。
也就是说他不取下头盔是因为游戏任务，但更大的原因是，他被限制了。
但薛满对于无法取下头盔和疼痛显得有点儿烦躁，却不怎么紧张。也就是游戏很有可能传达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取下头盔的信息。
苏言听着楼下传来的喧哗声，楼梯间断断续续有些犹豫不定的撞门声，意料之中的警察依旧没有来，同样的，无论老师或者学生都不再有擅自离开这栋机械楼的做法，除了偶尔从下方窗口传来的哭泣声，楼内早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喧哗，应该是怕刺激薛满这名劫持者，导致险境发生。
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危险，不再向一开始那样不放在心上，而变得人人自危。
苏言在意的却不是这些，她微蹙眉盯着薛满，值得她关注的只有一件事。
没有携带任何遥控装置的他到底是怎么杀人的？意念？
“他是怎么杀人的？”同一时间，有这样疑问的不止有苏言。
看着机械楼监控画面中数人被炸死的录像，会议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实时监控中屡次成功杀人的薛满身上。
他除了拦截机械楼信号外，只用了广播装置宣布所有人不能离开，身上没有任何看上去能够用来爆破或者用来引爆的东西。
而之前的爆破和薛满的兴奋反应，却足以证明这些与他有关。
如果不是有其他人操纵，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这才是真正的异化？”
“苏澈，这是真的么？异化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些炸弹是他安装的还是说他能直接引爆人类！”
得出这个结论，让会议的众人兴奋惊异，有的甚至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兴奋地打转。
更多的人则是像看宝藏一样盯着薛满。
只有苏澈，在众人越发激动无人注意到他的片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