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眼镜男为自己解开了绳索,然后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克罗克达尔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又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撤离,生怕对方不久后又毫无征兆地出现,然后干出什么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过眼前的情况让他连仔细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外面的佣人正在急促地敲打着木门,眼看就要破门而入了。

为了不让自己此刻的丑态被别人看到,克罗克达尔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话来,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说道:

“我现在有些事情。让他们再等一段时间。”

“好的,老爷。抱歉打扰你了……”终于听到了克罗克达尔的声音,门外的佣人才松了一口气,慢慢走远了。

而工作室内的克罗克达尔则双腿一软,虚弱地瘫坐在地上。

“可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望着一片狼藉的工作室和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克罗克达尔感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糟糕到极点的情绪中。

虽然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还是费力地为自己穿好了衬衫和外套,然后摇摇晃晃地向着门口走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房间里停留太久,外面还有重要的客人在等着,况且那个眼镜男也可能随时回到工作室。

扶着墙沿走廊走出没几步,他就碰到了另一名佣人。

见到克罗克达尔虚弱不堪的样子,佣人马上吃了一惊,满脸关切地跑到了他身前。

“老爷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没什么。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已。”克罗克达尔甩开了佣人试图搀扶他的手,强打精神支起了自己的身体。作为整个沙鳄庄园的主人,他可不允许自己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弱势的一面。

“可是老爷你的脸上受了伤,难道是和谁发生了战斗吗?”

“这种事用不着你去管。”

“还有老爷你身上的衣服都皱巴巴的,衬衫的扣子也没有扣好,需要我为你整理一下吗?”

“不必了。”克罗克达尔再次不耐烦地推开了佣人的手。

“那老爷你脸上那团黏糊糊的不明液体是什么?”佣人紧接着又注意到了什么异常,惊讶地高呼起来,“而且老爷你的神色这么疲惫,衣服也没有穿好,莫非你脸上的是——”

“别给我乱想!我刚才什么也没做,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意识到佣人正在猜测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克罗克达尔立马慌了,“你先退下,Miss光棍节!我现在心情不好,最好别再打扰我!”

“我知道了,老爷。”名叫Miss光棍节的女佣赶忙鞠了一躬,“不过,门外的客人——”

“让他们再等十分钟。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克罗克达尔厌倦地挥了挥手,走进客厅仰面躺在了沙发上。

“真是见鬼了……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用右手吸干了脸上剩余的榴莲鳄口水后,克罗克达尔再次陷入了虚脱的状态中,“而那个眼镜男,到底是什么来头?”

回想起之前眼镜男的种种行为,克罗克达尔越是思考就是越是迷惑。

他实在是想不清楚那个人潜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也无法猜出对方的身份。如果眼镜男只是敌对集**来窃取情报的,那么他应该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而如果他在是维和部队或者隔绝会的安排下潜入调查的,也会显得很不合理。既然他都拥有了足以秒杀自己的能力,直接正面突破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潜入房间来得到情报。

“莫非是组织派来考察我的人?”回想起眼镜男身上那种异常的具有压迫感的气息,克罗克达尔又冒出了一个猜想,“可是那种方式也太不正常了吧。”

“不,应该不可能是这种情况。”否定了自己的所有想法,克罗克达尔感到愈加的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