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事儿有门!不是说楚恪把程叙那货弄死了么?”有人交头接耳。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楚恪和程叙跌落大金河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楚恪回来了,程叙不见踪影,结果显而易见。

杨隽回到龙船上,不见程叙,也想找人证实一下程叙的死讯。哪知张阳看到他,掉头就跑。他也懒得理会。

在灵原享受了两个多月的平静生活,龙船上也没了程叙挑事,杨隽很是清静了一段时间。耳边乍然闹哄哄的,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的视线在围观人群中走了一圈,从声的人脸上一一扫过。

杨隽面无表情,目光泠然。

看热闹的顿时息声。

杨隽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他想赶快完事回去练功。

江临仙却是怒火丛生,他爷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楚恪这鸟样像是能干得过楚怿的吗?

“我看楚师弟双目湛湛,兰台紫府红光笼罩,想必这三个月中进益颇大。只是不知师弟进步几何,于大比可有信心?”

哗——

众人一听,又是群情沸腾。色仙竟要当众考较楚恪!

“的确有些进步,”杨隽一笑:“不过,我自己无甚把握,还请江师兄指教。”

杨隽原本打算韬光养晦,一意练功,直到大比之日。

可是,既然江临仙有意“考较”,他不想退缩,也完全没有必要退缩!

灵原两个多月潜心修炼,他的经脉血肉强度已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前几日,已达到炼体五重之力。

至于效果如何,正有待证实。

而今日,也是一个机会,一个真正令楚恪改头换面的机会。

江临仙冷笑,就你个没灵窍的还敢大言不惭有进益。短短三月时间,我就不信你能脱胎换骨!

江临仙对楚恪成见由来已久,今见他言语虽客气,只是口气也太狂傲了。顿时怒气勃:他爷爷的,你个让老子丢脸了整整三年,还敢在我面前端架子!

他把名册一扔,衣袖一拂,站了起来。

江临仙并没有如何动作,只这么一站,微微低头俯视杨隽。

杨隽虽已长了一大截,但毕竟年纪偏小,底子差,比江临仙矮半个头。

江临仙身形偏瘦,但面若敷粉,鼻如玉柱,一双凤目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端的是丰神秀逸。

十一月,登云顶上寒风猎猎,吹起他单薄的宽袍大袖,紧紧贴在身上,显现出流畅的身体线条。

虽然江临仙男生女相,面色妖娆,杨隽却丝毫不敢小瞧于他。

隐藏在宽松衣袍下的肌肉,流畅、舒缓,却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这位风流不羁,平日里四处拈花惹草的师兄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是毋庸置疑的。

江临仙若是庸人,便不会近二十年都欲与江寒鹤一争长短,更不会从千余名同届弟子中,被挑选出来做新弟子的训导。

不过,那又怎样?

楚恪所遭受的耻辱,我要将它们一条条洗刷!

杨隽眼中迸出一线精光。

昔日的楚恪,人人可踩。

但现在,一切都已不一样了。

从今往后,我要人人提起楚恪,可赞扬,可钦佩,可嫉妒,独独没有鄙夷和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