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质问,使得原本就神色憔悴的女人瞬间脸色煞白,步子也踉跄起来,跟在他身后的老年夫妇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脑袋,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

一名壮汉一脚踹在青年男子屁股上:“快点儿!别废话!”

“敢踢老子,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烦...... 啊!......”壮汉狠狠的一脚,使得青年男子呈抛物线状跌出去,惨叫声惊的树上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起一大片。

“权权!”

“权权!”

中年女子和老年夫妇齐齐惊叫出声,迅即,中年女子奔过去扶起青年男子,回头怒视着壮汉:“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显然,这几个人就是梁邦国的儿子、妻子以及岳父、岳母。

领头模样的壮汉大笑两声,嘲讽的盯着梁妻:“你儿子这样说,我们还可以理解,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

我们到底会不会后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恕我愚钝,都这待遇了,您怎么还能当自己是老板夫人呢?”

“刘纯杰!”梁妻愤愤的盯着他,“就算不是老板夫人,念在这么些年的情份上,他也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待我!”

这时梁邦国的岳父岳母也走了过来,见赵权没事儿,齐齐松了一口气,。

“都到这步了,只要权权能安安全全的回家,我和你妈就算把命扔这儿,也无所谓了,你呢,忍着点性子,别惹恼了他,就当爸求你了。行不?”梁邦国岳父道。

“爸,妈,权权......”梁妻语带哽咽的面对三人,“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赵权不耐烦的甩开女人拉着他的手,看向被称为刘纯杰的壮汉,“放了我们,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你。”

“一百零二遍!”刘纯杰冲他晃晃手指头。“跟我重复了一百零二遍了,你不嫌罗嗦我还嫌罗嗦呢,告诉你。再罗嗦一遍,我直接把你砸昏了扛着走。

而且,还敢说什么‘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我们老板都不敢乱放这种大话,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只有你提出来。我才能满足,你不提,怎么知道我口气大?”赵权不屑的盯着刘纯杰,“跟着你们老板,不就是个马仔嘛,拿了钱。自己去当老板多威......”

“风”字卡在嗓子眼儿里还没出来,一双大手砍上了赵权的脖子,下一秒。他就晕的死死的。

“你们......”

“行了,走吧,说些有的除了让权权受罪,还有什么用? ”梁妻想要斥责的话被父亲堵回去,一行人便沉默着继续前行。

也不知壮汉是不是有意为之。被扛在肩头的赵权脑袋不时的扫向交错的枝条,看得梁妻和梁邦国岳父岳母心疼不已。却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对待赵权。

而他们更担心的是,脸颊上被枝条划上一条条血痕的赵权,竟然丝毫没有反应,根据一路行来的经验,他们很清楚,就算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是以,三人只能把担心憋在肚子里,盼着早些到达目的地。

这些人可着劲儿的折磨赵权,也是有原因的。

想赵权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苦处,是以,一路子上死鸭子嘴硬的不停和对方争究,换来的结果就是所受到的苦处越来越多。

而且,俩老的年经太大,经不起折腾,梁妻毕竟和他们老板有过交情,不好下手, 能做沙袋的,也就剩赵权了。

......

赵权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竹制的吊脚楼上,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面风雅的竹墙,坐在对面的,则是一名身着中式绸装的儒雅男子。

“醒了?”男子冲他笑了笑,声音淳厚如丝帛,“渴了吧?喝点儿水,那是用上好的山泉水泡制的绿茶,常喝,对身体极有好处。”

赵权悄悄活动了活动手脚,视线左右瞄瞄,心中则是暗自奇怪,怎么没见到姥爷姥姥和妈妈?

到现在,他也没明白对方抓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他从小到大除了玩就是捣乱,又能告诉他们什么,还故意把他和家人分开?

虽是疑惑,他却没吱声,经了这一路上的折腾,到了这儿他倒是脑子灵光了,反抗越大,受到的磨难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