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扇在了干瘦男人的脸上,原本因失血过多已煞白的脸上,愣生生的多出了五道泛红的指头印子,边缘则透着紫黑色。

“你是谁家哥哥?你有那个资格吗?”夜轩冷脸睨视着干瘦男子,“要是不想遭罪,就现在把实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呸!”干瘦男子吐出一口血水 ,指指自己被撕掉耳朵的一边儿,“小子,你见过爷这样的孬种?”

“大......大哥,我说......我说......”胖男子急的扯住夜轩裤角,“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潘小虎,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干死你祖宗!”

“潘大虎,都到了这时候了,你就别再咬着牙死挺英雄了,养那么一只鸟的人能是个简单人物吗?

咱俩要是再藏着掖着,别说钱挣不到,估计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有,我祖宗就是你祖宗,有本事你就去找他们。”

“你们是亲兄弟?”洛叶鲜有稀罕的打量着俩人,这俩不但没丁点儿象的地方,而且,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反差也忒大了些。

“我们是堂兄弟,他是我大伯的儿子,我是他二叔的儿子,他发了财,我爹让他带带我,他就带着我了。

打小,他会说,我嘴笨,他心眼多,我心眼儿少,他让我干啥 ,我就干啥,这么些年,都是我听他的。”

“潘小虎......”洛叶好笑的瞄着胖男子,“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你只是个帮工的?”

不待潘小虎回答,潘大虎急了:“兔崽子!分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啊?要不是你看上那只肥狗,现在咱们能落得这下场?

打小你就跟我装憨,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就是个吃小亏赚大便宜的主儿,我潘大虎瞎了眼才会信你!”

“我怎么吃小亏赚大便宜了?”潘小虎急哧白咧的分辨,“我哪赚着便宜了?打跟着你闯荡,除了吃饭,就是干活。我赚什么便宜了?”

“你家那四间大屋是怎么盖起来的?”

“是我爹盖的!”

“要是没我给你爹钱,你能把大屋盖起来?”

潘小虎微一愣怔,继续争辩:“我......我家大屋盖起来。是我爹种地的钱,你什么时候给钱了?”

“潘小虎,你他娘的去死!”

看着怒发冲冠如斗鸡般的潘大虎,洛叶好笑的踢踢他:“小体格不错嘛,那会儿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中气又这么足了,啧啧......”

潘大虎身子迅速萎顿下去,一脸控诉的盯着洛叶:“欺负一个受重伤,生命垂危的可怜人,姑娘,你良心呢?”

“哟。和我提良心?”洛叶眸色一冷,“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把帐本换掉。化工厂的相关领导会有什么下场?”

“我说!我说!我交待!”潘小虎急急的站了出来。

潘大虎翻个白眼儿: “知道她是谁吗?你就乱交待!”

“知道不知道的,交待准没错儿,一般人,哪能这么快找着咱们,一般人...... ”

“哪能养那么一只鸟!”

被潘大虎打断的潘小虎连连点着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潘大虎:“......”他怎么就答应带这傻子出来了?眼神触到逗逗那小眼珠儿,他打了个哆嗦......。没错,养这鸟的,指定不是一般人......

......

“你到底是不是赵家的媳妇儿?到底是不是建新的亲娘?孩子都成了那样儿了,你说你不只不想法子帮帮他,还扔着他不管,你怎么就恁的心黑......”

姚花无奈的看着坐在她办公桌对面,不住声的絮叨的赵老太太:“妈,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家再说,成不?”

“哼,等你回家说?你什么时候回家?你当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在躲着我这个老太婆!要是我这会儿走了,想再见你就难喽......

建新好歹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啊,我就不明白了,你是他亲娘,怎么就忍心看着他遭那些个罪......”

姚花皱了皱眉头:“妈,您先回家好不?我答应您,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就立马就回去,好不好?”

赵老太太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放声大哭:“你们都来看看啊,这个黑心肝的女人啊,都说她是个好县长,一心为民,可是,她连我这个婆婆都容不下啊。

大过年的她不回家,我好心好意的来看她,她就急着撵着我走啊,我就不明白了,*的官,难不成就是这么六亲不认才叫好官......”

初一清晨的办公大楼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赵老太太的哭嚎就尤其的刺耳,姚花急急的上前拉起赵老太太:“妈,我现在跟你回去,您快起来!”

赵老太太的嚎声立时止住:“光回去就行了?不给建新出气?”

“妈......”姚花犹豫一下,决定先稳住她再说,便应道,“好,我帮建新出气,咱们先回家商议商议,好不好?”

赵老太太麻利儿的爬起来,冷哼一声:“不要以为回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要是不照着答应好的做,我就再上这儿来说叨说叨。

跟你说,我是豁上这张老脸了,反正我孙子的腰杆子挺不起来,我老太婆的腰杆子也挺不起来,要是不嫌丢人,你就别管。”

“妈,我会照您说的做,可是,咱们总要商量商量......”姚花好声哄着她,心中则是苦涩难当。

儿子的一番闹腾。早就在全县传的沸沸扬扬,来办公室时,众人见了她虽也和平时 一样打招,可她明白,在背着她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议论她呢 。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当受着的,如果在儿子性格还没成形的时候,她能给他多一点儿关爱。多一点儿教导,何至于成了现在这样子?

她虽然觉得对儿子歉疚,但是。让她找借口去为儿子开脱,她做不到!更何况,现实也容不得她那样做!

只是,有一点儿她十分的纳闷,原本。赵老太太已经偃旗息鼓了,可突然间,却又如充了鸡血般闹腾着要给赵建新找场子,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她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若不是实在受不了老太太的无理取闹,她也不至于大年夜跑办公室来躲清静。只可惜,她想躲老太太就偏不让她如意,这一大早的。就找到了办公室来闹腾。

这赵老太太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她这么闹腾的人尽皆知,还想着给赵建新洗白,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可现在,不是和她讲理的时候。你讲她也听不进去 ,是以。她只有想办法先把她哄回家再说。

哎,其实哄回家也是个麻烦,这个时候,亲戚们该上门拜年了,要是老太太再这么没轻没重的闹腾,全家的脸面可就全让她丢光了。

车子到楼下停下后,姚花一把扯住赵老太太:“ 妈,小新的事儿,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商量,好不好?”

“我不糊涂!”赵老太太一把甩开她,“只要你回来好好待着就行,小新是我孙子,怎么做才是为他好,我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