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就是丢了,俺重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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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局,孙局......”路爱民勉强挤出个笑容和俩人打过招呼,就不吱声了,在他看来,搞不明白状况的情形下,沉默是最安全的。

齐斌坐在他对面上下打量打量,看向李密:“李所长,路局也是为党服务一辈子的老同志了,来了咱们这儿,怎么连水都不给喝?”

“是我的疏忽。”李密应一声,迅速退了出去。

孙兴国瞪着他:“路爱民,齐局对你客气,不代表着你就可以不尊重他,一会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别告诉我你供词上的就是真实的,我不信。”

路爱民的眼神闪了闪,孙兴国的这个态度,明显是在告诉他,一切要靠他自己了,别指望着他能帮他了。

齐斌冲他淡淡一笑:“路局啊,我和你不太熟悉,但是,关于你的一些风传嘛,也听说过,今天这个案子,绝对不是蒙混就可以过关的。

我和孙局这个时候赶过来,其实你就应该能明白市里的态度,能救你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被一个小自己近二十岁的人这样对待,路爱民脸上立时挂不住了,笑容一点点的淡下去,唇紧紧的抿着,看向齐斌的眼神,是满满的不善。

一个跑来镀金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对他呼三喝四?没错。他在男女关系上是有些犯糊涂了,可是,他在工作上可向来兢兢业业。

a市的升学成绩,比赛成绩什么时候差过?a市的教育基金。拨款额度,什么时候比别的市少过?这一切,单靠嘴皮子就能办得了吗?

孙兴国一看情形不好,立是重重咳一声:“老路,齐局长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这就是实话,实话好说不好听,但在理儿。

你要是再这么倔下去,只会把你自己彻底毁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值吗?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现在开始改,为时未晚。”

孙兴国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在公安系统忙活了一辈子。眼看着终于要爬到自己想要的位子,结果上头空降了齐斌过来,他心里就不舒服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拧不过这个弯来,凭什么一毛头小子就要压着他?

现在,他突然觉得,原本的自己好幼稚,齐斌一看就是来镀金的,顶多两年。肯定就离开这儿了,他有什么好急的?

那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两年吗?反正以他的年龄和学历,升到更高的可能性已经没了,在退休前升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过过瘾,也算是值了。之前,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要不是他想不明白,有意去拉拢平级的部分官员,今天也不会被路爱民拖累,看着对方那张肥脸,他真想冲上去掐死他!

万一被这色鬼连累,局长的位置彻底与他无缘,那他可真就冤死了。

他现在心里都慌成一个团了,生怕路爱民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恰在这时,李密端了一杯热水过来,孙兴国立时热情的迎上去,从他手里接过来,放到齐斌面前:“齐局,喝点水润润喉咙。”

齐斌把水推到路爱民面前,笑笑:“我们来的突然,你可能一下子还想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这样吧,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孙兴国赶紧道:“齐局,我留下劝劝老路吧。”

“行。”齐斌应一声,迅速出了门,李密犹豫一下,也跟了出去。

转眼间,房间里就剩了孙兴国和路爱民。

不待路爱民说话,孙兴国就道:“爱民,别存在侥幸心理了,市长都惊动了,你再这么拧下去,不会得半点儿好处的。”

路爱民猛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孙兴国:“市长怎么知道的?”

“具体的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和齐斌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这儿,你真当无缘无故的我们就这么重视你这案子?

念在咱们同事一场,我才冒着被你连累的风险留下来和你透露这些,老路,到了这一步,怎么做都不可能是你想要的那个结果了。

你还有妻子儿子,要是你真的出了事儿,他们怎么办?现在实话实说,或者,只是保不住位置,却不会真的进去,对不对?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除了男女关系方面糊涂点儿,别的方面,还真是没的说,你呀,哎,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路爱民冷哼一声:“孙兴国,你当我是傻子是吧?你这么做根本是为了你自己,你就想用这种办法来洗清你自己,想要踩着我给你自己垫脚而已!

“是,我这做有为了自己的原因,你给我打电话的事儿,市长已经知道了,我被你连累已经是定准的事儿了。

不管我现在怎么做,都不可能挽回我在市长那儿的印象了,咱们都知道,书记虽说在那个位置上,但基本上权力都放给了市长。

市长刚来的时候,咱们都瞧不上,认为他是个来镀金的二世祖,但事实告诉咱们,他是真有能力真有本事。

他接替书记的位置是迟早的事儿,说句不好听的,书记这个年纪了还在这个位置上,无非就是为了给市长占好位置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市长要是否决了我,那也就代表着我这辈子在仕途上就是那么回事儿了,你我都是没有背景靠山,凭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最是明白这中间的利害。

你这次的事儿,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想要在仕途上再走下去也是不可能了,你不想想自己。就算为了老婆孩子,是不是也要留条后路?

不当官了,难道就不能活了?只要你肯干,四十多岁,正是创业的黄金年龄,没准有一天老哥我还要找你讨口饭吃呢。”

路爱民必须承认,孙兴国说的有道理。

他现在看这架式也明白,想要避过去,是不可能了,他在这方面留下的把柄。不只舒语这一个。如果他继续睁眼说瞎话。被深挖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他也清楚,就他犯的这些事儿。顶多就是个把他的官撸了,坐牢,还是不至于的,也不是.......

他猛的惊起一身冷汗,如果深挖下去,坐牢也不是不可能的......,六年前,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儿,那个哭着求他的女孩儿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齐斌出去后,先给夜轩打了电话。得知他和洛叶还在舒文待的房间外面,就找了过去。

“这么快?”夜轩看着他问道。

“没有,我去的有点儿突然,给他时间想一想。”齐斌道。

“谢谢。”夜轩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俩人是多年的朋友,兄弟,他哪能不知道齐斌怎么想,要不是为了王鹏,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找个用得顺手的人不容易,再说了,这也不算违背原则。”齐斌说着微微叹了一声。

年轻,是资本,也是障碍。

他从政这么些年,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儿,同样做一件事儿,同样的结果,只因为他们年轻,被质疑就成了常事儿。

这个年纪,也注定了不会在一个地方常期待下去,一级级的往上走,是避不了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换,也是避不了的。

正是有一次看到了洛正刚和宋方征的关系,才让他萌生了和夜轩联手的想法,他有多少能力他自己清楚,在同龄人中,他的确是佼佼者,但是和夜轩比起来,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如果他们两个互相配合,就真的可以做一些对老百姓对国家有利的事儿。

很多时候,大家都在嫌官员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这当中,有一些是真的官迷,还有一些,就是他这种,做事遇到太多障碍,就萌生了听别人的不如听自己的想法儿。

可是,年纪摆那儿,想要达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实在是任重而道远。

所以,他选择了这条捷径,他相信,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夜轩,这都是一种好的选择,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和父亲谈过。

父亲只问了他一句,永居夜轩之下,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