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善神色未变,笑笑道:“早说要给渁大人赔罪,枝节横生的,现在才来。渁大人不怪罪吧?”

“不怪不怪,”渁竞天招呼着几人围着石桌坐了,痞气道:“专挑了今个儿来,还是这时辰,看来京里谁都知道我渁竞天闲的不行啊。”

黄尚善眉眼更弯:“正是如此。”

瞧瞧,瞧瞧,嫁了人就变坏了,以前那个善解人意对她总是温柔呵护的黄姐姐去哪儿了?

渁竞天恶劣问她:“是不是你们伯府没钱过年了,让你来找我要回银票?”

童妈妈正端来茶水,各人动手拿了杯子斟了,深红色的茶水,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黄尚善饮了口,夸了声好茶,才横了渁竞天一眼:“我又不是伯府的当家人,万事不用我操心。”说完笑了笑又道:“从那天起,我就回娘家住了。”

渁竞天诧异,这不是挺有脾气嘛。

“嘿嘿,是不是听得你那大嫂跟你男人关系不简单,心里受不住了?”

这话一说,杜仪娘桃子杏子眼光嗖嗖射向黄尚善,大八卦啊,快说,快说。

童妈妈无奈摇头,却也在一边坐了听着。

黄尚善没好气白她一眼:“我夫君眼光没那么差。”

渁竞天邪恶问:“你是说于氏太差劲呢,还是说你男人心里只有你呢?”

饶是嫁人生子,黄尚善也没被当众这么打趣过,不由脸颊微红,狠狠瞪了眼不说话了。

杜仪娘眼睛一转,说教渁竞天:“寨主怎么这样口无遮拦,人家韦夫人又不是你,人家脸皮那么薄你也好意思。”

“...”

谁近谁远呢亲?

杜仪娘没在意渁竞天眼里的控诉,迅速转了头,热切追问黄尚善:“说说,来说说,寨主这话啥意思?你大嫂啥样人?怎么你男人了?你大嫂长啥样啊?性子怎么样?你们干架谁厉害?”

黄尚善:“...”

渁竞天:“...”

旁边那两只也瞪大了眼紧盯黄尚善。

“咳,我与大嫂…不是一路人。”

再怎么厌恶于氏,家教良好的黄尚善也做不出背后说闲话的事情。

“啧啧,”杜仪娘摇着头:“看看,你这性子呀,绝对是被她压着的那个吧?你大嫂是个泼妇吧?我呀,一看就看出来了,你呀,教养太好,撕不了她。”

黄尚善不由睁大了眼,神人呢,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嗐,这有啥难猜的,妯娌之间不都是比男人比孩子争管家挣财产的事儿嘛。”杜仪娘得意挺了挺腰,又神秘兮兮问她:“你大嫂跟你男人到底啥说法啊?”

渁竞天捂脸,有这样跟当事人打听的吗?

黄尚善脸色僵了僵,但到底是大气的人,又看在渁竞天的面子上,轻声细语把那天事讲了来。

其实,杜仪娘几个听渁竞天说过,但妇人的八卦之心让她们听十遍也不够的。

听完,杜仪娘撇嘴,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几个后辈:“看到没,那于氏就是蹬鼻子上脸的老贱人。”

黄尚善一愣,这骂的…她心里莫名的爽啊。

桃子杏子拼命点头。

渁竞天无感,她还见过更贱的呢。

“不是嫂子说你啊,黄家妹子,于氏敢这样对你屋里,肯定是你平时惯着。嫂子是过来人,见的事多,但凡一嫁进去就挺直了腰站起来的,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让一回,他们就会逼着你让一百回。让着让着,你自己都习惯了,一不让吧,人都会说是你的错。”